过了一会儿,良好的教养战胜好奇,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想找被单盖住这足以让人喷鼻血的裸男。但是眼前满屋子的杂物,就是看不见被单的踪影。
「怎么办呢?」她自言自语着,弯弯的柳眉轻蹙,在遍寻不着遮蔽物后,视线落到自个儿的薄外套上。
她心中天人交战,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含泪解下薄外套,颤抖的伸出小手,闭着眼睛把薄外套盖在他那很「雄壮威武」的……呃……呃……那个……上头……
呜呜,外套啊外套,辛苦你了……
倏地,她的手被握住!
「啊!」
男性的黝黑宽厚手腕,罕牢箝制住她,一双野兽般的黑眸,冶锐的注视着她。
他是在瞬间清醒的,也是在转瞬间制住她的,她只觉得眼前一花,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起身的……
第二章
阴暗的房间中,裸身的男人逼近缇娃,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包围在其中。
「你是谁?」阙立冬将这吓坏的小女人拉近,薄唇微掀,徐缓的问道,热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梢。
他的声音很轻柔,目光却锐利得像要把她刺穿……
缇娃因为闪过脑海中的两个字,脸儿更加火烫。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惊愕得无法动弹,双脚更是立刻宣告投降,软得像一摊泥,差点没有扑通一声 的跪倒在地。
那是生物的本能,在明白对方比自己强大时的反应,她在锐利的目光下战栗,冶汗狂飙,鸡皮疙瘩更是自动自发,全体肃然起敬。
她不曾见过这么危险的男人。
眼前的阙立冬就像一把刀,锋利且毫下留情,戾气四进,藏都藏不住。
老哥只说,这个男人是他的老友,是个没人打理起居的可怜单身汉,费尽唇舌好说歹说的,差点没有下跪求她大发慈悲,她才「好心」的点头,愿意接下这个工作。
只是,老天啊,这个男人哪里「可怜」了?是遇上他的人比较可怜吧?他全身所散发的强大威胁感,几乎要让她难以呼吸……
「呃,我、我、我是丁缇娃,你雇用的新管家……」她吞着口水,挺起纤细的肩膀,想维持些许专业管家的尊严。
充满血丝的黑眸瞪着她,睡意褪去,但防卫分毫不减。半晌之后,拙住她手腕的大掌才松开。
「下次,别打扰我的睡眠。」他冷淡的说道,脸色很难看,活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万的会钱,浓眉紧拧着,比她先前猜测的更吓人。
缇娃点头,心里却在偷偷骂他。
哼,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个家伙竟然还在睡懒觉?
高大的身躯离开床铺,就留下一个人形的凹陷,四周的杂物失去支撑,顿时像山崩似的,哗啦啦的滚落,迅速把凹陷填平。
「你应该在三天前就到达,为什么延迟了?」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逼问,严苛的口吻让人听了就不舒服。
噢喔!
看来她这次抽中下下签了,这回的雇主竟是个爱裸睡,还有起床气的男人。不过,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专业管家,任何状况都难不倒她!区区一个光溜溜的裸男算什么?
「喔,我上一个工作延迟到今天才结束。我原本想通知你,但是却找不到你的电话。」缇娃一脸歉意,按摩着发疼的手腕,跟在他身后摸出卧房,就怕没有追上,自个儿会在这堆杂物中迷路。
虽然遭受生命威胁,但是她拒绝被打败,不断接下新土作,在丁革请她来照顾阙立冬之前,她手上还有一个短期工作尚未结束。
那个工作,与其说是管家,不如说是保母。她必须在单亲妈妈出差期间,照料一对念国小的姊弟的起居。
原本以为工作行程安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单亲妈妈临时必须延迟三天,才能打道回府,缇娃放心不下,只能硬着头皮让阙立冬枯等。
眼前的男人再度开了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