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族的族殿,就坐落在开满红白凤凰花的桐山上,凤凰花是他最喜欢的花之一,另一种是栀子。
于是珩澈坐在凤凰花树下怔怔想着,没想到听到一阵动静,同时心头传来熟悉的悸动与欣喜。
“……”
他暗道不好,往四周一看,正好看到了凛乌对着阳光摊开手掌,光影错落在凛乌那张绝美的脸上。
偏偏凛乌还笑了笑,让珩澈不受控制地心神一颤。
珩澈险险转过头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又呼出。
是凛乌!怎么就这么巧?
珩澈恨不得当场化为空气。
剑风声起,现在珩澈贸然出去怕扰了凛乌兴致,不出去又怕被发现后无以解释。
池台上的凛乌倒没有那么多八啊九啊的想法,在不大的池台上舞着剑。一他身雪白,唯有腰间坠支红羽,随风飘动,惹人注目。
荷花摇曳,像是在附和他变换不断的步伐,以舞为主,剑招为辅,柔中带刚,灵巧而有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珩澈又不由自主地探出头来看。
那人一挥一撩间挥洒肆意,一刺一点如拨开云雾的光芒,随剑尖倾泻出灿烂。
铃铛声在剑与舞中穿插起伏。
——凛乌的左耳、右手腕、左脚踝上,各有一只小银铃,珩澈看不出那是什么灵器。
最后,凛乌挽着剑花将剑收至身后,衣裳也在空中划出近乎完美的弧线,又紧接着,几乎没留间隙地舞出云剑,随着剑的旋转下落,凛乌宛如降世神明。
却在完全落下前那一瞬,猛地向前斩去,剑尖一点,挑起一朵荷花掠至空中。
手腕一转,使花瓣尽散,如谢幕般,自他上方落了下来,同时再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
珩澈愣愣地看着,直到凛乌停下,他都没有收回自己有些灼热的目光。
经此一舞,池台上的人面色微红,双唇抿了抿,柔暖的阳拥着他的一身雪白,鲜红的尾羽坠在腰间,显得格外昭然。
轻风吹起他银色的发丝和腰间红羽,他站在这里那一刻起,就比阳光还要耀眼,比荷花还要动人。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①
却见那双远山俏眉微曲,他薄唇轻启:“出来。”
珩澈正愣神,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闭了闭眼,正要认命走出去时,另一处冒出个人来。
淡橙色衣袍,灵蝶纹样,发间一支兰花簪,不是颜舒还是谁?
“哥哥,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好看吗?可真是……窥来一剑忘忧念,不思花月思君颜呢!”
“……”
光说哪里够?颜舒直接飞过去,拉着自家哥哥好一阵贴贴。
凛乌被颜舒夸得开心,笑着无奈摸了摸颜舒的头:“你最会贫嘴。”
颜舒立即“委屈”了:“哪有,我说的全是实话!这些荷花跟哥哥一比都俗了!”
凛乌忍俊不禁:“那我以后便号羞花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