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一束光的地方,在女人开始讲诉时,悄悄的多出了一个分幕,上面播放着女人嘴里的故事:
“我们家靠着父亲织席,哥哥售卖,勉强维持着生计。”
“那时候的我并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即使后来锦衣玉食,也时常会想念一家人在一起简简单单生活的时光。”
“可惜啊,我终究不是被上苍厚爱的人,几年后父亲因为操劳过度,又有旧疾去世了,家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生活顿时变得异常艰难。”
“那年我九岁,哥哥得娶亲,弟弟妹妹还要吃饭,母亲迫于无奈,把我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当婢女。那时候还小,一想到要离开家,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那时候曾经求过母亲,说我愿意承担家里所有的活,只要不把我送出去。”
“可是家里不缺干活的,缺的是钱啊。我还记得离开那天,母亲把我送到门口,接过管家给的碎银便离开了。我被管家拉着一步步走进了深宅大院,开启了我接下来的人生。”
“我的主家姓孔,孔家有一位长的花容月貌的女儿,已经被选为太子的侧妃,过几日便要进宫,而我也成了孔小姐的陪嫁丫鬟。”
“进宫后的日子我也忘了,好久远了,只是记得每天早上我负责给孔妃梳头。
孔妃进宫后很是受宠,十天有六天太子都会过来。
每次他来,我们都会远远的躲出去,早上太子离开,我们才能进去。
大家总是夸孔妃的头发很美,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头发比她的还要美。每天晚上临睡前,我总会对镜悉心的梳理我乌黑发亮的七尺长发。那时候我十岁,心里隐约知道我该为我自己活了。”
“父亲教会我永远不要放弃希望,而母亲教会我人只能自己靠自己。”
“那天,太子又来孔妃宫中了。一大早,我就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还梳了一个俏皮的垂挂髻,端着孔妃一会要用的饰品守在房门口。按照规矩,婢女不经召唤不得上前,可是我等不及了。”
“那天早上,我装着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不小心掉落了自己的发簪,在太子必经之路苦苦寻找,我相信以我的身资和美貌,任何男人一旦遇见便再也别想逃。”
“后来太子曾经形容那天的我,穿着朴素的衣服,端着满满当当的饰品,慌乱的眼神四处寻找着什么,但是在太子眼中却是一个有着乌黑的七尺长发的姑娘,有着如凝珠般娇嫩的脸颊,神采飞扬的目光,巧笑盼兮的眉目,第一眼便牢牢的印在了脑海中,再也无法忘怀。”
“我从太子的眼中知道,我的计划得逞了。虽然我只有十岁,但是这十年的经历让我知道,我足够漂亮。
而这个认知是从儿时的邻居小哥哥不停的给我塞好吃的,并喜欢盯着我目不转睛的看,我得知自己肯定长得很美;
也是从上街时,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大叔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要不是哥哥护着,可能早就不知道被人卖到了哪个窑子里了,那时候我知道我上街会引来围观。
更是在人们议论纷纷的话语中得知,我长大后会祸国殃民,甚至大家还建议官府趁早把我杀了,官府面对这种荒谬的指责给予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在见到她后转头便去家里希望爸妈能把我卖了。
那时候有爹爹护着,总是说这不是我的错,只要不出门以后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我真的不出门了,可是守护我的人没了,这个门也就没有意义了。
哥哥护不住我,母亲更是难以招架,所以才把我卖给孔家,让我自生自灭。”
“我慢慢知道,如果我想活下去,就必须找到倚靠,而太子就是那个人。”
“十岁那年,我含苞待放,为了生存,主动委身于人。从此我用我的智慧开启了我备受宠爱而又短暂的一生。”
秦
嬴政看着一束灯光下的两个人,有点恍惚,风格怎么变得如此猝不及防,故事居然开始让女主人公自己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