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秦牧和女人一进场时良吟便全身戒备,她耳力极好,早在两人对话时便已经听了个大概。手腕紧紧的抓住秦墨的胳膊,良吟硬生生拉着秦墨走到了两人面前,在听见女人说出这句话时,飞快的旋身插|进两人中间,挽着女人的手臂笑的纯真而烂漫:
&esp;&esp;“原来这位姐姐竟然和我同名呢,难怪从姐姐一进来我就觉得欢喜,原来这就是缘分。”
&esp;&esp;在听见她的声音时,眼神胶着的男女齐齐一怔,不一会儿就清醒过来。只是女人的反应是一脸倦怠,而秦牧的反应则是满脸的阴沉。
&esp;&esp;“怎么了,堂叔,原来我的女人和你女伴亲近一下就让你这么不喜?只不知堂叔不喜的是这丫头,还是带这丫头过来的小侄?”
&esp;&esp;秦墨声音里带着笑意,让人咋听声音还以为他是在说笑,只不过他的眼神太冷,看的秦牧的心里也跟着一寒。
&esp;&esp;数月之前他和周烨两人联手在凤城偷袭自己的这位族长子侄,不料布下天罗地网还是给他逃了。之后等着他的一连串手段嚣张的反扑。自己的z城的产业变相清零,就连这些年在云城打下的扎实根基都被其分食了三分,在这个时候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再惹恼他,后果他还真是担当不起。
&esp;&esp;思及此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面上浮出温和的笑容,摆出长辈的架势般用手拍了拍秦墨的肩膀强笑道:
&esp;&esp;“哪里,嫣红她脾性古怪,也难得能逗了你女人的性子,这不可就是缘分。”
&esp;&esp;秦墨淡淡的笑了一下,又和自己这位心怀叵测的远方堂叔敷衍了几句。待他再抬起眼睛时,良吟和刚才那女人竟都不见了。
&esp;&esp;61、狼狈为奸
&esp;&esp;两人自然不会消失不见,良吟只不过是趁着两个男人说话的空当把人给带走了而已。
&esp;&esp;会场大门的入口处有个连在一起的休息室,只不过休息室是由透明的不锈钢化玻璃制成,客人只可以在榻榻米上坐着,而面向宴会的那面玻璃也有高大的紫藤盆栽挡住了。
&esp;&esp;良吟重生之前曾经无数次想过假如可以回到过去,假如她能见到过去的自己,她一定要对她很多很多话,她要告诉她其实不用一直耿耿于怀,她要告诉她,其实男人们伤她的心都会慢慢恢复,可是千万不能自己冲动之下破罐子破摔来伤自己的心。
&esp;&esp;她想说很多很多,可是在真正看着面前心如死灰的女人时,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
&esp;&esp;在隐蔽的空间里,女人再也没有方才舌战秦牧的勇气和傲气,她的眼神是苍凉的,她的身子抖的像筛子,她用手慢慢的捂住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多时衣襟已湿了一片。
&esp;&esp;良吟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任她哭着,哭吧,有些悲伤若是一直压抑在心里迟早会腐烂,倒不如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
&esp;&esp;良吟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许是才察觉到这空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忙慢慢收住了泪水,抬眼看向良吟,一双美眸瞬间已经肿的如核桃一般。
&esp;&esp;“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esp;&esp;女人歉然一笑,红润的唇只微微勾起生硬的挤出微笑的弧度便已收回,可见她笑的有多勉强。
&esp;&esp;良吟的心神却一直紧绷,她原本想等着女人平静下来,可谁知等她真的平静,自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esp;&esp;说实话?难道直接和她说,我就是你。我是你死了之后重生的另一个你?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你最好一切都要听我的话?
&esp;&esp;呵~良吟直觉的摇头,只怕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些话都会当她是疯子,而前世的自己就算此时再悲伤也必然不会相信。
&esp;&esp;良吟深吸了口气,面上浮起一丝堪称甜美的笑容,她看着女人,神情分外的亲昵和自然:
&esp;&esp;“姐姐,阿步哥哥呢?他不是每次都陪在你和秦先生身边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esp;&esp;良吟前一阵子在和殷流钦会面的那个下午不小心窥觊到前世死对头阿步的心事,原来他心里竟然一直都有自己,所以她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冀望的执念,并且告诉了阿步他妹妹的惨死,原以为那男人至少会有些动作,就算不能毁了秦牧,好歹也能重创他。
&esp;&esp;然而看现在的这个“她”在听见她提到阿步时眸中浮起的茫然,良吟就知自己原先的预想落空了。
&esp;&esp;女人的神情微微一愣,继而就转头看着她,疑惑道:
&esp;&esp;“你认识阿布?一个多月前他为了救秦牧死了。”
&esp;&esp;良吟面上马上浮起悲伤的神色,其实她是真的有些伤心。
&esp;&esp;阿步会为了救秦牧而死?这话也只有前世的那个白痴赵良吟才会相信。
&esp;&esp;只怕真相是阿布数月前在自己的那番话刺激之下背叛了秦牧,要为其妹报仇,却不想最后败在秦牧手里被杀了。而秦牧那心高气傲又阴毒的小人自然不会让世人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都背叛他,那样只会往众叛亲离的方向延伸。
&esp;&esp;是以最好的能圆了他面子的法子就是让阿布为了就他而“忠心”的死去。
&esp;&esp;心口就像是被人猛的砸开了一个大口子,那种钝痛的感觉让良吟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颤。
&esp;&esp;对面的女人在说起阿布已死时仿若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