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魔法部工作,你想要什么呢,珀西?”她语气变得更温和了,言辞却更尖锐,“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他人的尊敬……那么这个位置,你想不想要?”
她拍了拍自己正在坐着的扶手椅,又一指隔壁的部长办公室。“那把椅子呢?想换上自己喜欢的款式吗?”她轻声问道,“没什么丢人的,没有比我们斯莱特林更懂野心的了。”
珀西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但他仍旧没有承认。
“如果你路过一个果园,口渴,想吃树上的果子,你该怎么办呢?”阿波罗尼娅话锋一转,“拿钱去买,对不对?或者用武力去抢,都可以,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没有人会选择加入那个果园、成为农夫的亲人,再让他们看在亲人的份上,把苹果免费摘给你吃啊!”
毒蛇般的女巫挥了挥魔杖,手中多了一个金苹果,她将它轻轻放在珀西的手里。而珀西手一颤,并没能好好地握住它,苹果重重地砸在地毯上,“骨碌碌”地滚远了。
“有些事总是‘教会学生,饿死老师’,但好在我并没有这个顾虑。”阿波罗尼娅俯身捡起实心的金苹果,在手里抛着玩儿,“用你的加隆或者魔杖去摘苹果,而不是靠着爱和所谓的‘忠诚’去祈求,你唯一该效忠的是自己的内心,这一点,倒可以和赫奇帕奇们学学。”
“赫奇帕奇?”
“部里最近关于老巴蒂·克劳奇的流言,莫非你没有听说?”
“啊?”
“他的儿子小克劳奇,一直是神秘人忠心耿耿的走狗,一心为他的主人谋求利益,因此他在父母跟前装成乖巧的儿子,为神秘人窃取情报。哪怕进了一次阿兹卡班也不肯死心,十几年呐,韬光养晦,抵抗夺魂咒,寻找出逃的机会,在小精灵眼里他却只是个想看世界杯决赛的任性孩子。”
“我做不到!”珀西立刻道,“你让我……假意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偷取情报给部长?不行的……我、我做不到!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家人的事!”
你做的够多了好吗?阿波罗尼娅腹诽不已,这孩子怎么死不开窍呢?他真的适合干这行吗?合着前面的话她都白说了是吧?
“真相是什么,难道重要吗?”简直是一声恶魔低语,“在真相大白之前,邓布利多的支持者会觉得邓布利多所说的就是真的,难道部长的支持者就都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相信,神秘人没有回来?不重要的,人们只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
说到这个份上,这要是还不醒悟,那可真是没救了。如果珀西是个女巫,她都该建议她去结婚了。
“哎呀,还有二十分钟了。”她轻笑道,精心保养的朴素指甲在水晶表盘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该下去了,我还得换罩袍呢!我敢打赌,光等升降梯我们就得等上十分钟。”
康奈利·福吉拙劣的小把戏落了个空,他的被告和代理人甚至到得比陪审团还要早,而前威森加摩首席尽揽人心,更让他像极了一个笑话。西里斯说得没错,邓布利多简直是把福吉的脸皮扒下来往地上踩。
福吉说哈利违规滥用魔法,邓布利多就说在场有成年巫师,甚至是哈利的教父,他可以在教父的监管下使用魔法,证人现在门外;
福吉撒泼耍赖说证人要么是哈利的亲友,要么是邓布利多的老友,证词不可信,邓布利多就说我们报警了,傲罗和记忆注销指挥部的人都看见摄魂怪了,什么,都一起出外差了,这么巧?没关系,有记录和口供,不会突然失火烧没了吧;
福吉说哈利六月底还非法制作了一个门钥匙,邓布利多就反问你不是认为他撒谎吗?有什么证据证明哈利非法制作了门钥匙?当场现查交通司的记录,居然是零耶!
哈利拼命让自己板着脸不要笑出声来,他死死抓着被告席的扶手,椅子上悬垂的铁链被他弄出了轻微的声响,但已经无人在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邓布利多单方面碾压福吉的不对等战役上。
眼看福吉已经恼羞成怒地要搬出哈利三年级吹胀姑妈的事来了,只听一声轻笑,阿波罗尼娅举起了手:“部长,我有问题。”
“讲,请讲,阿波罗尼娅!”福吉用袖口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是您自导自演呢,邓布利多教授?”阿波罗尼娅礼貌地欠了欠身,“自从摄魂怪入驻阿兹卡班以来,两百多年从没出过岔子,我也相信法律司与神秘事物司的监管不会出问题,想必一定是有内鬼。而您恰巧准备的很充分,您想做什么呢?”
干!还能这么玩!
“事实上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派出了那两只摄魂怪。”邓布利多也颔首还礼,“如果法律司或者神秘事物司有办法调查的话——”
“咳咳!”哈利一听那矫揉造作的咳嗽声就头疼,那个粉红色蟾蜍科两栖动物又要发言了。
“事实上,并没有这种异想天开的办法,邓布利多。”她甜甜地笑道。
“咦?”阿波罗尼娅困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吗,多洛雷斯?可我明明——”
“没有!”乌姆里奇坚定地把她堵了回去。
“好吧,既然多洛雷斯说没有,那就没有好了。”阿波罗尼娅意味深长地说,“我忘了多洛雷斯也是法律司出身了,她对法律司的了解和掌控,比我还多还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