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煮男集团在沟通的时候,我就把赵大人说成是我内人,你看,脾气性格,丝丝入扣,聊起来非常有共同话题,根本是感同身受,同仇敌忾。
大於知道我挪赵秉钧那住去,还是比较支持的,没有说我被物质诱惑,也没说我受列强压迫;小园子发现之后,表情也有点看头,只不过这表情太复杂,带着点看好戏,带着点期待,带着点雀跃,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看不透啊看不透。
昨天赵秉钧夜班,今天轮休,我没有高级班车坐。上超市买菜,与我集团军一号妻管严宫言不期遭遇,他老婆怀孕,算是以正当理由沦为煮男,我在心里偷偷把他列为一号,人家毕竟很快就能重见天日啊!可惜,今天,他也面带愁容,本来脸就挺长,这都快拉到胸骨柄了。
“宫言,扣奖金拉?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别提了,我还宁愿扣奖金!我老婆害喜,什么都不想吃,又坚持非得吃,吃了又全都吐出来,这都快把我难为死了。”
“你领她上医院看看,把早孕反应调理一下呗。”
“她不愿意吃药,怕对胎儿不好,干啥都追求自然无污染。你都不知道,现在我们全家都像踩刀尖上似的,一步一步走的快把我吓出精神病了。”
“我看你不远了。”
“等你媳妇儿怀孕,你就知道了。”
我嘿嘿笑两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一天啊。不过目前来看,我还真不想有那么一天。我看他把每样菜都拿起来研究半天,然后又摇摇头把菜放下,表情越来越愁,脸长得快到肚脐眼了。
霎时间,我觉得自己非常之幸运。现在伺候赵大人都把我愁够呛,我要给自己找一亲活祖宗,还不把我奴役死啊,我还是当我的“砖屎”王老五好了。再说,还不一定有姑娘看上我呢!
正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以前就没谈过恋爱;暗恋,对象也只有大於一个。大於又是个男的,我,我该不会,是那个吧?像阿卜一样?一个宿舍,四张床位,出两个?有这么高比例吗!还是我们宿舍风水不好?盖人家祖坟上了?听说我们那宿舍楼从前就老闹鬼……
我一时间愁云密布,跟宫言一起,对着几根半长不短的茄子,长吁短叹,无限哀思起来。
拎了菜往回走,一路上,我这脑袋里就一直转悠这么个破事,走得一步比一步慢,一步比一步扭歪,又垂头丧气,跟脱了魂似的。走着走着,老觉得有东西在眼前晃,还黑乎乎的。一抬头,一个精神健铄的小老太太,戴了副老花镜,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一愣,不认识啊,这老太太找谁啊?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年纪轻轻,好日子在后头,有什么过不去的难事啊!别跟那斗败的公鸡似的,走路得昂首挺胸,趾高气昂,走出那精神头来,让人看着就觉得朝气蓬勃。青少年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你怎么也得是十点钟的啊,精神点,抬头挺胸,目光直视远方,前面是光明大道……”
我果然直视远方,眼前一片,乌灰。今个儿阴天,现在又是傍晚,天色贼暗。我看着这小老太太还在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自我陶醉中,觉得今天赵大人不在,我恐怕整个人就撞了邪。难不成平日里,他还起着斩妖除魔的作用?或许他自己就是一大魔王,别的小妖看见他根本不敢靠前。我,我明儿还是买一桃木剑挂脖子上吧!
忍了小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下去,只好开口打断她:“阿姨,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小老太太总算暂时停了口,晃过神来看看我,顿了一下,接着硬朗地说:“小伙子,我想找个叫百易巷的地方,有个社区格林小镇,你知道在哪吗?”
百易巷,听说过,就在这附近。格林小镇,也听说过,可它离这超级的远啊!
我想了想,又问:“阿姨,您确定是百易巷的格林小镇,有没有可能不小心记错?”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小伙子,你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信任我,觉得我这点小事也记不清啊?!”她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批判,说我不尊老爱幼,不乐于助人,不虚心学习,不细心观察……
我被她说的就快吐血,真叫百口莫辩,干脆陪她直接去百易巷。到了巷子里,从头走到尾,也没这个小区。问她有没有电话,她不知道;要去什么人家,她说不清;想去居委会求助,人家下了班;想去派出所求助,她又死活不干。
我们就在这附近一带疯狂的绕啊,找啊,我这个岁数都觉得脚后跟疼,老太太愣是一个累字都没说,目光炯然,坚持己见,勇往直前。
眼看着天完全黑了,还是没找着,我心里真着了急。这谁家老人不回家,都得着急。实在没办法,去远处的格林小镇太晚了,我只好问小老太太:“阿姨,天黑了,您家在哪?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老太太挺精神的,反问我:“干嘛回家,还没找着呢?”
“天黑了,您还没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您先回去,改天让家人陪着再来找好不好?”
老太太看看天,又看看我:“也好,我下次再来。”说完想想,一脸幸福地说:“我打车回去,我儿子说回家要打车。”说完又想想,转而郑重警告我:“你不许跟来啊,想抢我,没门!”
我真想冲她翻个白眼,咽口口水还是忍了。在路边叫了个车,扶着她坐上去,看小老太太坐着的士扬长而去,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转过身往回走,突然意识到,完了,赵大人还在家等着呢!他每次值完夜班,脾气都不是很好,我又忘了做饭,这下死彻底了!脚下紧赶慢赶往回走,进了屋门,果然看见赵大人抱着双臂,坐在沙发里,用看烤全羊之前绑好待宰的小羊羔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又点头又哈腰又道歉:“对不起啊,我回来晚了,马上做饭,稍等,稍等。”
“知道回来晚了?电话也不接!还当你让人拐卖了!”
电话?我完全忘了还有电话,“对不起啊,下午开党支部会,我把手机调震动,没听见。我这就去做饭,马上就好。”
大概是我诚恳无比的眼神和话语打动了他,或者是对晚饭的渴望浇灭了他的怒火,他终于放弃杀我泄愤,微微点头道:“恩,多做点。”
我一听,立刻愧疚心就上来了。人家赵大人,什么时候受过委屈挨过饿啊,短短五个字,道尽各中心酸啊!我真是太不对劲了,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怀着虔诚而内疚的心,我赶紧淘米洗菜做饭,紧着忙活,等什么都弄好,也快八点了。
饭一端上桌,赵秉钧就扑了过来,他吃的真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