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都蹦不过他俩。”
有这么形容父母的吗?我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赵大人一只手爬上我胸口,轻轻刮捏,悠闲的问:“晚上真没吃饱?”
“嗯,也还可以,应该有六七分饱。”
“那就好,吃太饱了不好做运动。”
“什么运动,都要睡了。”
赵秉均喉头震动,低声地笑,嘴唇贴过来,用气音说:“剧烈运动。”
……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两个时空里来回穿梭,日子过得极其诡异,有时还会说错话。好在一句两句,也没人怀疑什么。不过不管什么时候的大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每次发现我出状况,都嘲笑我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我不知道别的“同志”们是怎么把恋情告诉朋友的,反正大於很快就知道了。我很感激他支持我,没被这种恐怖的情形吓跑,对他的嘲笑,也就只好充耳不闻,随便他糟蹋了。
阿卜的小日子也过得很滋润,他和研究所的小护士,对不起,名字我还是没记住。反正他和那个小护士的恋情好像平地起高楼一样,突然间就华丽丽的开盘了。
阿卜过年不回家,我也不回家,他做药人,我打零工;他谈恋爱,我也谈恋爱,把个春节过得很热闹。
从放假到开学,短短几个月,阿卜和小护士已经成了密不可分的整体,如胶似漆,如火如荼。从星期一到星期天,他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其他的时间全和她耗在一起。早就没他的实验了,他也赖在研究所不回来。
我一直要求见一眼这个让他“改邪归正”、“浪子回头”的小护士,都被他以“时机尚未成熟”的借口给挡回来。这更让我好奇得不得了,这个小护士的形象在我眼里,简直高大伟岸得无以伦比,盖世无双。我把这感觉跟阿卜说了,他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表示一定在小护士面前多多夸奖我,哪天我有兴趣,也介绍个同行给我。
我逐渐发觉,阿卜是个看上去很斯文,很要面子,很有文化,而在内心深处有点不要脸的家伙,不然他干嘛每天晚上回来都跟我讲述他一天的行程,巨细靡遗,听得我好几次都快崩溃。
他视而不见,还要求我回答他各种奇怪的问题:
“林西,你说她晚饭时干嘛突然生气呢?”
“林西,你说女人的心怎么这么不好琢磨呢?”
“林西,你说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这么爱粘人呢?”
“林西,你说她这么粘我,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厌恶呢?”
嘿,当我真知道答案似的!我压根还没机会和女人来场艳遇,就被赵大人拿下了,你问我还不如问大於!而且我怀疑阿卜根本是用这些问题做烟雾弹,表示在他的恋情里是小护士迷恋他,掩护其实是他死赖着不走的内幕。
我威胁阿卜,再这么讲下去,我就到处宣扬他是个跟屁虫。阿卜才不管我的威胁,照样十万个为什么,问的我整天精神萎靡,没精打采。我知道你老人家很困惑,我也知道咱哥俩感情好,可这种问题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啊!老子也没跟女人谈过恋爱啊!
我通常在心里称五年前为前台,称现在为后台。以前我挺期待能在前台多接客的,托他老人家的福,我现在更希望能完全转入后台工作。
不过,前台后台的我有很多相同的任务:比如说,都要和赵大人进行甜蜜而诡异的奸情;比如说,都要思索阿卜的未来走向;再比如说,都要钻进书店研究时间与空间的无穷奥秘。
这本书上说,爱因斯坦的时间倒流理论是有漏洞的。嗯,这跟我想知道的答案没关联,扔掉。
那本书上说,穿梭时空是绝对可行的。这个我都已经实践了,这本书也没用,扔掉。
那那本书上说,数字有奇数偶数,正数负数,那时空肯定也有相对时空,平行时空,对称时空……诶诶,这个还搭点边。
我成了个科幻迷,没事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东,和赵大人聊天时也忍不住会提起。他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听我瞎扯。用大於的话说,我和他现在属于奸情正热,这个词虽然不好听,但还真是说到点子上。
偷偷摸摸的恋爱,的确蛮刺激。人前装模作样,一本正经,人后滚成一团,奸夫淫夫。从前觉得操场是个锻炼的好地方,现在知道十点半操场关闭后才是真正的好地方;以前觉得水房是个又潮又热的烂地方,现在发现没水打之后,水房也能变成好地方……
开学后一个月,赵秉均顺利转进七年制,手续跑了好几天,我被他拉壮丁,又跑腿又搬家,累得够呛。为了补偿我,我们在早春的一个凛冽的周末,去了趟武当山。
想象中的美景基本没看到,山上冷的要命,风超级大,吹得我脸都快变形。我们爬了一天山,累个半死,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来了个彻底领会。
每个景点都有一两个道士算卦,这大概算武当山的特色了吧。我们没有算命,倒是在比较哪个道士长的帅,哪个道士看起来假,玩的很愉快。
晚上缩在山下的小旅店里,紧紧贴在一起互相取暖。把相机拿出来,一张张欣赏在山上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请路人帮忙拍的合影,我们虽然没靠在一起,但是气氛和背景都很好,头发飞扬,连赵大人的扑克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别人看着应该只觉得是两个要好的同学。回到学校后,我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放在上次生日时他送的相框里。赵大人对着它看了好久,赏赐了我一个极其火爆的热吻。
日子淡淡的过,还挺不错。前台考试,后台加班;前台放假,后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