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启,白玉笙,卫祁文和楚廷英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的担忧之色表露无遗。
百里东方却不看众人,目光灼灼地向我射来,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楚姑娘知道该如何作答?!”
此言一出,片刻间,我又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错,我会,宣也会,我曾经拿过一个关于打油的给他们做过,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和尘便解了出来……唉,真怀疑百里东方是不是故意给我放水,让我们这么轻易就过了关。
清了清嗓子,我眸光扫过众人,然后落在宣的身上,笑道:“宣,交给你了……”
宣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走到大殿中央,向大殿上的人拱手朗声道:“皇上,草民知道如何作答,但是草民请皇上给我准备一张桌子,一支笔,再给我十个铜板。”他想用更直观的方法来表示。
众人皆是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宣,似乎对我们有所怀疑,一副看不懂我们要做什么的表情,倒是人家康景皇素质好啊,毫不犹豫地对身旁的太监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儿,太监就把宣要的桌子放到了大殿中央,他走过去道了声谢,接过笔墨和铜板,在纸上画了三个圈,从左到右,写着“十”、“七”、“三”,然后把十个铜板放在“十”的圈里,抬头笑道:“好了,现在你们就把这十个铜板,当作十斤酒!”
“先从十斤的桶里面倒三斤酒进入三斤的桶中,然后将这三斤酒倒入七斤的桶中。”他一边说,一边把三个铜板放在“七”的圈里。
“接着再从剩下的七斤酒中倒三斤酒进入三斤的桶中,然后再将这三斤酒倒入七斤的桶中。”说着,他又把三个铜板放到“七”的圈中,此时,“十”的圈里面有四个铜板,“七”的圈里面有六个铜板。
回头看了我一眼,他接着道:“再从剩下的四斤酒中倒三斤酒进入三斤的桶中,然后再将三斤桶中的一斤酒倒进七斤的桶中。”此时,“三”里面有二个铜板,“七”里面有七个铜板,“十”里面有一个铜板。
看众人已经有些明白的样子,宣笑了笑,“再把七斤的桶中的酒倒回原来的十斤的桶中,再把三斤的桶中的那两斤酒倒入七斤的桶中。”说着,他把“七”里面的七个铜板放到“十”里,再将“三”里面的两个铜板,放进“七”里,这样一来,“十”里有八个铜板,“七”里有两个铜板。
到这一步,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所以只听众人“哦”了一声,宣自信地一笑,道:“最后从八斤酒中倒三斤酒进入三斤的桶中,再将这三斤酒倒入七斤的桶中,这样,原来的桶中剩五斤酒,七斤的桶中有五斤酒,然后,任务结束。”说完,他也把铜板摆好了。
众人“啪啪啪”地鼓起掌来,随后一个带着奇怪口音的声音响起:“原来答案是这样的,这位公子,果然聪明过人,在下佩服,佩服!”说话的是赫里修斯,此刻他正竖着大拇指,定定地望着宣,“这个问题是前几日在京城一个酒楼中听人说起,在下想了数日,也未想出,没想金公子,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想出来了,在下真是输得心服口服!”
我听他说前几日在酒楼听到的,于是疑惑地问了一句,“那么,你们原先没打算问这道题了?”
“是的。”赫里修斯转头朝我点头说道。
我笑了起来,其实对于我而言,题目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我们赢了,想到这,我嘴角的笑意更甚,看了眼那些紧紧盯着我们的人,拱手向高位上的人说道:“皇上,宣和蝶依总算不负众望,答完了这三个问题。”随即缓缓转头看着百里东方,挑眉道,“六王子,你可满意?”
百里东方的眸光一闪,笑道:“楚姑娘,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原先出的是什么题吗?”
我假假地笑了笑,然后,朱唇轻启,一字一句,缓缓道:“不,想。”若不是为了宣,我才不会进宫来答这种鬼问题给自己找麻烦呢,况且,在我眼里,不论是觐阳王朝,还是北新国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以前看了那么多的电视,早就知道北新国之所以诸多刁难,目的就是为了在两国互不侵犯的合约上拿到主动权,不过可惜,现在看来,他们得老老实实向觐阳王朝进贡了。
百里东方一愣,随即嘴角上扬,笑意更甚,道:“楚姑娘说得没错,多说也是无益,那么,皇上,我们就来商讨合约的事。”
合约?这……我可不想参与,快点闪人。想罢,拉着宣和楚廷英一起跪下,道:“皇上,商讨合约乃是朝廷大事,民女等是小老百姓,不懂这些,想先行告退!”
虽低着头,但我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康景皇的凌厉的目光灼灼地射在我的身上,过了好半晌,他忽然开口道:“楚蝶依,金亦宣接旨!”
“民女(草民)在!”
“金亦宣,楚蝶依解题有功,现朕为你们赐婚,择日完婚!”
“父皇……”康景皇话音刚落,卫祁文连忙上前一步,但见康景皇冰冷的眸光,又住了嘴,只是深深地望着我,毫不掩饰眼中浓浓的情感和伤痛。
“谢皇上!”我和宣同时磕头谢恩。
此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数道灼热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我的身上,可是,已经没有必要去探究了。
“楚姑娘……”在踏出大殿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百里东方温和且不急不慢的语速,“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的。”
心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我忽略了,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赶快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脚下即没有停顿,头也没有回,自然也看不到百里东方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