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红红的,头发散乱在额头,遮了他的眼睛。这般月夜,他只能隐约看见满身黑气的百里屠苏压在自己身上,只能听见木头脸和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他双手扶着木头脸的肩膀,被木头脸抱在怀里,双腿麻木地围在木头脸腰上,一低头就能看见木头脸的东西在自己红肿的那处飞快地进出——
方兰生羞耻地闭上眼,他手背抵着眼睛,像骑马一样被木头脸那滚烫的东西插弄着,下面那处像是有了自己的知觉,紧紧裹着木头脸不放,方兰生几乎喘不过气来,木头脸搂着他的腰压将上来,堵着他的唇不自觉地咬着。
从唇角到脖颈,到那并不厚实的胸膛,木头脸吃人一样地咬着,咬得方兰生浑身抖筛一样地颤抖,他死死咬着牙齿,可还是从喉咙里发出难耐的闷哼声,平日里总是露出自得表情的一双眼睛此刻也雾蒙蒙地满是水汽。白色的亵衣还挂在肩膀上,青玉司南佩已经滑到了枕头边。
“木……木头……唔!”方兰生死也说不出下一个字,他猛地闭上嘴,才将那奇怪的声音克制在喉咙里。
百里屠苏似乎今天很累,因为在他睡过去的时候,方兰生居然还幸运地醒着,他哆嗦着趴在床上,用力推开身上压着的人,伸手抚摸着满是汗水的额头,方兰生喘着粗气,扶着床头站起来。
双腿间狼狈至极,脖子胸前全是红红的痕迹,方兰生对着铜镜红惨了一张脸,急匆匆地把衣衫收紧。
顾不上脏,方兰生吃力地抬起酸软的腿穿上裤子,他走出门外,想自己去打一桶水,结果刚一下楼就看见店小二还醒着,一见客人要水,连忙就说要去烧。
不愧是江都的客栈!!方兰生感激得要哭了,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扶着门框咬着牙站着,见店小二要去烧水,他连忙跑下楼梯,“有……有夜宵吗……”
他一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又让木头脸折腾成这个样子,头发乱七八糟地,或许是他看上去太可怜了,店小二为难地一撇嘴。
“只有白天剩的馒头,客官要吃,我帮您热一热。”
方兰生感激涕零,他弯着腰挪回了房间,刚进门口,才想起这屋的门被木头脸一脚踩坏了。
店小二……是不是一会儿就来了……
转头一看,那木头脸还在自己的床上躺着睡觉……
方兰生手撑着额头,恨不能死在这里。他先用棉被把木头脸的身体遮了,回身扶着门板,用肩膀撑着放在另半扇门后。
——天这么黑,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方兰生的侥幸心理在吼叫着。
可是实在动不了了……又酸又麻难受死了……方兰生捂着脸蹲在地上,看样子是陷入了心灵的痛苦之中。
店小二麻利地送了热水过来,方兰生站在门口,正犹豫着是不是挡着他别进去比较好。结果店小二刚上了楼梯,一抬头就看见方兰生在房间门口站着。
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耳畔,脸颊上还带着绯红的颜色。方兰生正毫不自知地冥思苦想不让店小二进门的借口。
店小二咳嗽一声:“客官!热水和馒头送来啦!”
他说着,低头丢下水盆和放着馒头的篮子,瞥了眼方兰生身后乌漆抹黑的房间,果断转身一溜烟跑了,剩方兰生愣在原地。
他拖着双腿走过去,果不其然那水盆旁还挂着一条贴心的布巾…………
方兰生反复回想,他到底跟店小二说的是“热水”还是“洗澡水”呢。
……一定是一时昏头说错了,方兰生苦恼地想。
他慢腾腾地将木盆搬进来,搬进屋里去,嘴里咬着半个热馒头,方兰生颤巍巍地把门板合上,才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嘶——”方兰生坐进木盆里,酸麻的那处碰到水的瞬间,他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
耳旁是木头脸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方兰生紧闭着眼睛蹲在盆里,手指伸在水下去戳自己那红肿的地方,戳两下就腿软地受不了,只能继续硬撑着。
木头脸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方兰生一脸快哭了的样子跪在一只盛满水的木盆里,一只手指伸到后面颤巍巍地不断尝试着戳自己。
他戳了好几下都没戳进去,一直在外面发着抖游移。百里屠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的煞气未褪,行动只靠本能控制。
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方兰生身后,木头脸蹲下身,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方兰生哆嗦的手指,便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指,另一只手蓦地伸过去。
始终紧闭的|穴口猛地被冷硬的手指袭入,方兰生连叫都忘了,他狼狈地跪在木盆里,愣愣回头——
百里屠苏正巧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方兰生几近石化。
是木头脸……
是睡醒了的木头脸……
木头脸睡醒了……他没失忆……他还拿手指头戳我屁……!
方兰生一时间连怎么说话都忘了,他慌张地想从木盆里站起来,谁曾想脚底一滑又瞬间跌了进去,衣服被浸湿了个透,方兰生倚在木头脸胸口,着急地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