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慎言!你想害死皇后和太子吗?”
谢丞相出言打断了谢长陵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无论什么原因,皇后已经是皇后了,再肖想下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谢丞相看着谢长陵突然佝偻的脊背,无奈叹息一声,最终不忍再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父亲一直以来知道你聪慧过人,将来一定有大造化,所以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的培养。”
“如今你身怀大才,又到边疆苦寒之地历练,那里天高皇帝远,为父也无法给你庇护,望你自己能有一番造化。”
“父亲……”
谢长陵听着丞相对他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并且寄予厚望,心里坚硬的一角被逐渐敲碎,露出溃烂不堪的内里。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看到他眼角的细纹,还有乌发间的白丝,一晃眼,才知道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丞相真的是对他这个的嫡长子寄予厚望,不希望他被情之一字困死,远离京城,远离纷争,才能有蛟龙化神之造化。
他最后踏出房门前,顿了顿,最终还是留下一句忠告,是出于他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护之心。
“不过,活下来更重要,活下来才有一切可能!”
这句话一直陪伴着谢长陵,后来,哪怕他上了战场,也一直很珍视自己的生命,格外小心谨慎,忍一时之痛,为今后铺路。
等丞相走后,谢长陵又来到桌案前,看着画中的宋灵兮,杏眸弯眉,琼鼻朱唇,自己画技再好,也画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貌。
可即便是这样,谢长陵还是将这幅画视若珍宝,用手一点点勾勒宋灵兮的轮廓,描绘她的眉眼。
最后,看着看着,谢长陵视线突然变得模糊,眼角一滴清泪,打在画上,在她唇边开出一朵模糊鲜艳的花儿。
他看着这一幕,哭了笑,笑得疯癫,最后,他就这样,枯坐了一夜,天亮后,才烧毁这幅画。
谢长陵知道,时不我待,自己不能一直困在原地了,他要争要抢,要拼尽一切,为皇后和未出世的小皇子做些什么。
他的眸子忽然坚定起来,眼神慢慢恢复了光彩,等谢丞相给他送行时,看到他的变化,欣慰地笑了。
……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
当年,宋灵兮怀的是双胎,平安生下后,如今也都四岁了,一个比一个活泼。
皇家生下双胎被视为不吉,但好在长相并不一样,弘一大师只看了一眼两兄弟,便说道。
“阿弥陀佛,第一子乃将星,第二子有天命,应当顺应天势。”
因此,太后和皇帝不懂,但还是遵从大师所言,将第二子萧君临被封为了太子,对外甚至称他是长子。
说来也怪,原本一个像萧瑾,就是萧君临,长相越来越像萧瑾了,一看便知二人是亲生的。
而另一个像宋灵兮,皇帝给他取名萧北战,因他的容貌还对他偏疼些,整日抱在怀里逗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北战的容貌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谢长陵!
不止萧瑾一个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就连太后也看出来了,唯有宋灵兮,还被蒙在鼓里。
……
皇宫。
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