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英一头雾水,那个走火不就是那个走火吗?她转头用目光征求其他三位同僚的意见,除了处于梦游状态的朱二能之外,其他两个家伙都不约而同地点着头,齐刷刷地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她就想抽他爹的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这时李大司令又半死不活地哼唧一声:“她说了,这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否则就穿上红衣红鞋,还要抹上那什么烈焰红唇,反正就是从里红到外的那种,红完了就去上吊。”
“这是要化身厉鬼的节奏啊,上回为了龙湖庄园的永远居住权,不是已经玩过这一出么?怎么又来。”何参军给司令添上烟丝,一如既往地行走在马屁先锋的征途上,腆着一脸愁容分析:“司令啊,依部下的浅见,这种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闹腾……”
“先听我说完。”李大司令郁闷地吸了一口,长嗟短叹地说:“她后来又打了一通电话来,说是被一个十恶不赦的歹徒给绑了。我寻思着,怎么就被人绑架了呢?不解啊,重点是,我听她当时的语气,没嗅到一丝一毫的恐慌气息,相反,那是一种任性的杀马调,任性的杀马调你们懂吗?就是那种可以令万马齐喑的压迫气场。”
何参军接话道:“所以您决定回她一个下马威?”
“老何,还是你懂我啊。就为这事,后来好几通电话我都没接。”略一顿言,李大司令又有点纠结,惴惴不安地问大伙:“你们说,现在那边会是个啥情况?下一步,这事到底该咋整?”
川英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咋回事,提议道:“司令,不是我要胳膊肘儿往外拐,我只是担心您这样憋着可能会憋出内伤来。要不……咱派兵去拯救一下,配合她唱完这出戏?我猜她也就是想要一点被重视的感觉,满足她一下,说不定就不闹腾。”
何参军道:“小川英,你这是把司令往火坑里带啊,身为一名作战指挥官,你的大局观在哪里?这事吧,它最糟心的关键不是唱不唱这出戏,而是隔壁还有一位大夫人,绝不能让她知道小夫人怀孕的事。全城人都知道,大夫人挥拳能破甲,劈脚可那啥的,那无疑是杀马调里的杀马调,两厢权衡轻重,我们得为司令的人身安全着想啊。”
看司令黯然垂首的样子,像是认可以何参军的分析。
川英万分鄙视地朝何参军飞去一个白眼,心骂道你这混蛋真是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啊,连个女人的心思都摸不透,你丫的还当什么伪参谋。她又转头看旁边的熊胖子,也没啥指望,这家伙自从上次被司令飞了一脚之后,一直都在潜心研究怎么防止马屁拍在马腿上,估计还没有研究透,今天表现得相当低调,丝毫没有表态的意思。
川英简言补充:“一家不能平,何以平天下?这事司令要三思。”
“对,要平乱!这是一场内部战争,是战争就是战斗到底。”何参军顺藤摸瓜一句话,灭得川英哑口无言。末了,他直接无视川英不成气候的拳头示威,继续跟李大司令分析时局:“司令,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出戏可得看穿坌》蛉说慕谧嘁幌蛳不兜棺爬矗壬系酰俅蚰郑谌讲攀强尢炷g崴咧猿α2肯乱晕巯抡獬≌秸牡谝徊揭丫咄辏坏醭桑羌僮氨话蠹芫褪堑诙健痔冢≌飧鍪焙颍劬圆荒茏月艺蠼牛故蔷补燮浔湮睢!p>;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李大司令把整杯参茶一饮而尽,刹那间神清气爽,战意高昂地吩咐着:“眼下内忧外患,兄弟们一定要时刻保持一颗淡定的心,绝不能自乱阵脚!”
李大烟这边最终还是潜伏在壕坑里,按兵不动。
其实老李比谁都了解唐如玉倒着来的必杀三步曲,他从不相信唐如玉会上吊自杀,更对她刁钻的智慧有百分百信心,坚信她不会落入十恶不赦的匪徒之手;但同时又担心着,并为此吃不下睡不着,以至于从忧伤发展成内伤。他就是这么纠结的一个更年男,左手捏着炸弹,右手拉着引线;然而,他把引线阀门拉开之后,却常常忘了把炸弹扔出去。
这次也不例外,老李认为只要按兵不动,暂时委屈一下唐如玉,避开了大老婆苏若男的耳目,这事也就这样。等风声一过,回头该堕胎的还堕胎,该视而不见的也继续视而不见,东西两宫其乐融融,人生何等的幸福。
但他永远想不到,这次捏在手里的炸弹不是哑弹,一场胜似火山爆发的战火即将席卷他的后院。
龙湖庄园。
三木和唐如玉苦苦等了一晚,又熬到中午,还没见李大烟过来谈判,那焦躁感,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三木很想悲观地对唐如玉说,其实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也就这样,那人渣压根没把你的死活当回事啊。可是,看到唐如玉酒后那抹淡淡的忧伤,又不忍心打击她;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换成是他的马铃儿被人绑架了,自己却置若罔闻,铃儿该会有多伤心?
纠结好一阵,三木无奈地说:“如玉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先走了,回头再想其它办法。”正准备撤走,屋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
一保安屁颠屁颠地冲上来急报:“唐小姐不好了!大夫人端着冲锋枪在楼下狂扫,好像是冲这小子来的。”他的目光落在三木身上,接着道:“大夫人说要亲手灭了这个绑匪,拦都拦不住。”
“我看她是冲我来的吧?早听着呢,那疯娘们像吃错了药一样在下面乱扫一通,摆明了想借这剿匪机会连我一块灭掉。”唐如玉揉着太阳穴,不慌不忙地问:“谁走漏的风声?”
保安忙挥手,表示不关自己事。
三木走到窗口往楼下扫了一眼,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骠悍妇女如同冲锋陷阵一般,一路杀到正厅门口,口里大喊着:“如玉妹妹,你在楼上吗?别怕,我救你来了!”手底那扳机压根就没松过,走到那扫到哪,吓得楼下那保安抱头蹲在一边,动都不敢动一下。
很快,她冲进了一楼大厅,估计是站在大厅中间狂扫了三百六十度,东南西北都传来了物品碎裂声,不留半个死角。
三木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既然楼下那个半老徐娘是大夫人,那豪无疑问,她就是刚从华军特战部总教官的位置上退下来的苏若男。那个男人婆本来就战斗力爆棚,再加上那杆横扫八方的冲锋枪,这回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眼看唐如玉还若无其事地站在那揉着太阳穴,三木飞步冲过去将她推进房里,道:“如玉姐,她马上就冲上来了,枪子不长眼,你还是躲躲吧,只要别跟我站一起,她就没办法顺理成章地把你一块捎上。”
“你想出去送死?”
“我还有活路吗?你都说了她想连你一块灭掉,抓你做人质有用?”
三木正想将唐如玉反锁在房里,像雨点一般的子弹已经从楼梯口扫来,那男人婆就像发狂的野兽一般嗷叫着,俨然一副横扫八荒、不留半个活口的姿态。来不及闪避的三木,只感觉右侧脸颊像是被烧红的刀子划过一样,火辣辣的痛着。没等他缓过神来,唐如玉突然急喊:“作死啊,快进来!”一把将他拽进了房里。
三木伸手一摸,脸上全是血。
“子弹是贴着你脸颊飞过去的,算你命大!”唐如玉责斥着三木。回头又锁了房门,冲外面大声喊道:“苏若男,绑匪已经被我制服,扔在杂物房呢,你想杀就去杂物房,冲二楼来干什么?”
“但我看到那小子冲进了你房里啊,别怕,我会帮你除掉他的!小子,你给老娘滚出来!!!”苏若男端着冲锋枪,叉开八字腿站在房门口,对着屋里就是一阵猛扫,房门立马变成了筛子。
里面,唐如玉吓出一身冷汗,拉着三木躲到了阳台,真恨不得弄来一台大炮,一炮轰死苏若男。
枪声停了一阵,但战斗没有停止,苏若男正在用脚踹门。
眼看那门板被踹得一颤一颤的,唐如玉的脸色一片惨白。她走到栏杆边俯视一楼草坪,一阵恼火!这该死的房子楼层空间怎么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