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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第1页）

旱魃脚步一顿，很是自然地接住迎面扑上来的晨曦，低头微微一笑，才抬眼望向不远处点了点头：“你好。”

作为开启灵智的生物，对强赋予自己的情感本能地会感到排斥，进而厌恶憎恨，因为不甘受人摆布，然而，这些负面情感不曾出现在旱魃身上，短暂的迷惘之后，更浓厚的是强烈的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让她选择宁可毁灭自己一切也要保全对方，这般炙热而又绝望，这般不舍而又决绝。这个疑惑是他拥有灵智后生活的重心，即使有了晨曦陪伴后，也不曾更改半分……直到那日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直到……他终于明悟，自己的存在，仅是“她”所允许，所期待的，为了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为了保护“她”想要守护的人……

然而，“她”又是否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有谁能代替得了她？

后悔吗，如果知道你的离去，正是毁掉你所希冀他幸福的可能，你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短暂的沉默后，塞拉菲姆回礼：“你好。”

天族是理智的，即使在“知觉恢复”拥有情感后，塞拉菲姆也很好地控制自己与他人的距离，一次放纵的后果已让他无可奈何，他并不打算尝试还有下一次，何况，生命的不平等，对感情而言本身就是种负荷，如果他还不想崩溃的话，那么，克制是必须的，所以，即使眼前人与戴恩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即使他明知对方的存在是戴恩所期望默许的，他也不会因此而爱屋及乌接纳对方，不仅因为无人可以代替戴恩，不仅因为他不会懦弱地选择替代品，更是他本身就是淡漠理智的，理智地认为，情感，说句实话，对他并非必须。除了自诞生就一直相伴的双生，他不会在乎任何一个人，哪怕在他完成任务时，刻意交好的那些人。当然现在……察觉到屋内气氛自那人进来后就蓦然紧绷后，塞拉菲姆掩下波动，自“自我封印”解除后，因为是自己留下的暗示，所以尽管困惑他仍默认了选择接受除了戴恩之外的存在，这无疑是一项很新奇的体验，虽不至于因为未知而怯步，但却首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理智与情感冲突，这对于喜欢掌控包括自己在内的天族而言，绝对谈不上乐意所见的。自然，在短暂的观察后，在发现他对自己仍有着影响后，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选择毁灭，毁灭令自己脱离理智的因素，尽管这与他原本按照戴恩意愿选择再次封印的打算相冲突，但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一而再地令自己违背理智，甚至未来仍会继续，这样的存在，太过危险。

只是决定是一回事，看着事情发生又是另一回事，那种痛苦，那种延续了千年的无望……他首次尝到了后悔锥心的滋味，那种无法言明，即使千年的杀戮放逐也无法驱赶的绝望……如说千年前他还能狠下心伤害他，那么千年后的现在，他已无法再坚持自己的原则，只是，戴恩……

“是你！”维维安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好在这千年她也不是白过的，自不会如当初朦胧的少女将喜怒摆放在面上，而且历经世事这般多，时光睿智地教会她不要轻易迁怒，眼下她虽不会愤恨，对这人可也不会有太大的好感，但面色还是柔和了许多，“撒斯姆，好久不见。方才我就很好奇，你怎会不在……”千年前的圣战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然而，却鲜少有人知道真实的内幕，所以曾自暴自弃的精灵公主更不会去主动探询当时的情况了。

疏影完全无视维维安，在第一眼后目光径直射向旱魃身侧的少女，精致的容貌，神色柔和可人，与记忆里那小丫头几乎无二，这样的她……你真的可以无视吗？戴恩，即使你死了，也要跟我过意不去吗！哼！

晨曦身子一颤，本能地向旱魃靠去，她强撑起笑容，却没敢正视那咄咄逼人的视线：“你好，撒斯姆……我，我只是碰巧过来，我……”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不稳，但在感知到旱魃的鼓励后，她仍努力挤出话语，“对不起……我只想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

即使形似，这也相差太多了吧，戴恩那小丫头当初气焰嚣张得可是比自己也不遑多让，心中做出判断，仍分出神暗暗观察塞拉菲姆的反应，见他似仍沉在自己思绪里，微有不悦更多的是满意，起码赝品就是赝品，疏影一挑眉：“那歉礼呢？”

“什么？”晨曦似乎真被吓傻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愣地望向旱魃，希望他能给自己点提示。

旱魃嘴角抽了抽，他们能有什么能叫他看得上眼的，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应付。

“道歉自然得带上礼物，否则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

维维安张了张口似看不过去，却在对方有意无意投来的一瞥，生生地咽下所有话语，乖乖呆在一旁，回忆当初与他为敌的勇气，感叹有时无知确实是比较幸福的。

“你要什么？”显然晨曦也要回想自己能有什么值得对方索要的，不自觉地，她带了三分不知所措求助似的望向塞拉菲姆。

疏影眸色一沉，笑意更浓了：“这礼物嘛……”

“疏影，算了。”虽不在乎，但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带着自己未曾见过的无助，塞拉菲姆到底还是无法不坐视不管，同时，却又对自己打算疏影的话感到歉疚，毕竟他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是因他对自己的感情，这样一来，不免有了些利用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会叫他欢喜，“你想要什么，我……”

老实说，对于对方向自己提出要求，疏影非但不会不悦，反而甚是欢喜，因为他深知这意味着自己对他而言无需如陌生人那样保持距离，可听到后一句，那种欢喜被冷水浇了个彻底，冷笑一声，他面无表情说道：“礼物倒不必了，不过我倒有兴趣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愿意，还是不愿意？”

即使是赝品，也远重于我吗？

这般维护，这般迫不及待，就那么舍不得她受点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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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有你们这么纠结的娃啊。。多大的事啊。。。就内讧了。。

蠢动　第016章　选择

“我拒……”绝。ｂｌ。BlxsW。

倘若没有双生的相陪，那漫漫不知流逝多少的时光，即使对于情感不丰的天族而言，亦绝非好承受的。

他又怎明知这种枯寂还要戴恩去尝试。

“塞拉菲姆，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可是你唯一一次机会。”从容不迫的神态，笃定的口吻，不紧不慢地打断他未完的话语，幽暗的眸里跳跃着不明的光芒，深邃得窒息，“什么对她是好，什么对她是不好，你既非她，那更该三思，毕竟，你也不希望你也重蹈当初她一意孤行犯下的错误吧。”

话点到即止，但在场的哪个是简单的，自然轻易就看穿其中不言而喻“好心”的提醒。

晨曦看了看疏影，又瞧了眼因这番话重新陷入沉思的塞拉菲姆，一时激愤，忍不住就跨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不住被旱魃拉住，对上意为阻止的眼神，犹豫再三下，晨曦退却了，只是再望向塞拉菲姆的眼神染上了歉疚。说到底，这事也因她而起，而她却……

视线所及之内，正巧将他的手腕收入眼里，塞拉菲姆心中一叹：“好。”

短暂的空茫后，疏影眨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察觉身体的异样，他却无暇关注：“光？”

没有被威胁的不甘怨愤，塞拉菲姆很是平静地重复：“我答应你的条件。”而后看了旱魃他们一下，无需多言，旱魃他们很知趣地选择离去，还很聪慧地暂时性封印自己的探知能力。

走到疏影身边，塞拉菲姆这才察觉，这千年来几次接触，甚至在明晓了他身份后，都不曾好好打量过他，果然变了许多，尊贵而不失内敛，实在难以将眼前的他与初次相遇将假哭耍赖发挥得淋漓尽致的魔之少主重叠起来，只是在面对……时还是一样的任性。伸手去拉他，果然见护腕上细缝无数：“你……”停顿一会，他语气平缓，“还无法掌控所有的力量？”

疏影静静注视了好一会儿，似在探究什么，半响，他才回答，罕有地，带了几分示弱：“嗯，毕竟我所拥有的还是太少，仅是……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就费了千年。”

“在灵珠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