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手中没银子,但另一个人手中却有着大把的银子,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八爷党的领头人——廉亲王允禩。如果说年羹尧的“梦想”是那个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的所谓“西北王”的话,那允禩的目标就比他要高的多了,因为允禩的最终目的是——“皇权”!有句话非常流行:“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共同的大利益面前,原本的敌人都会携起手来!这世界上也没有永远的合作伙伴,当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再好的合作伙伴也会分道扬镳!”
真要到了胤禛所代表的朝廷再也拿不出银子来满足年羹尧的胃口的时候,那么在“共同的利益”的驱使下,原本应该水火不容的“四爷党”的“潜邸奴才”年羹尧和“八爷党”的那位一心想取胤禛的帝位而代之的廉亲王爷允禩之间的“同盟关系”也就呼之欲出了。
年羹尧能从允禩那里拿到他想要的银子,地盘和“西北王”。反观允禩,他也可以借年羹尧手里的兵权来逼宫,帮他自己登上向往已久的皇位。两人各取所需,侵害的却是朝廷和胤禛的利益。
要防止这种相互利用下的同盟关系的发生,就只有先从想办法破坏这种关系形成所依赖的条件入手。年羹尧在西北打仗,局势紧张,临阵换将实在影响巨大,再说胤禛的手里能拿的出手的能应付西北局势的大将之才的确也没有。退一步讲,就算顺利的把年羹尧给办了,西北依然还是这副样子,该拿出去的银子还是得拿,可能比现下要好上一点,但估计好不了多少。这也是我给胤禛提议先不要动西北的原因。既然先不动西北,那剩下的唯一选择,同时也是最好的选择就只能是从江南这头入手了。
说起来容易,可真做起来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两江三省偷漏税赋的那些银子到底是怎么个弄法?弄出来的银子又是通过怎么样的方式落到八爷党的那个所谓的“小内库”里去的?一连串的问号围绕着我······
“皇祖母,您怎么了?”弘历在边上问我。“哦~!是弘历啊,没什么,皇祖母刚才是在想心事呢。”我笑了笑,“皇祖母没事,倒是你,今儿个背书都背出来了吗?”“皇祖母放心,孙儿背给师傅听过了。皇祖母要不要也听听孙儿背背?”
“算啦,皇祖母就不听了,皇祖母信你。”“那皇祖母答应孙儿的事?”弘历小声的问。“皇祖母没忘呢,咱们祖孙俩这就去。”我笑着应了他,吩咐一旁侍候的绣儿:“吩咐备车,哀家要带四阿哥出门。”
换了身便服,带着弘历就去了我名下的酒楼。先差人过来打点过了,酒楼的掌柜亲自出来迎接我这个有皇太后身份的“董事长”。
自从二十年前钱叔死了之后,酒楼就交给了翠桐翠柳两姐妹全权管理,我只偶尔看看帐而已。扬州分号的掌柜是翠柳家的二小子,名字叫“敬业”,二十来岁模样。要亲自引我去楼上的包间,被我拒绝了,我指了指靠窗那边半高台上的那个半开放式的隔间:“就那儿吧。”
我跟弘历面对面坐着,绣儿站在我身后伺候,弘历身边站着的赫然是个由那个棋儿装扮的书童。和弘历说了几句,我让弘历先吃着,按刚才和敬业的约定去了掌柜房里。
“见过主子,主子吉祥!”敬业是翠柳的儿子,称呼我一声“主子”也不为过。“起来说话。”我说,“你娘她们还好吧?都快十年没见面了。”“回主子话,我娘她们也都惦念着主子呢。”这小子很恭敬,说话也有分寸,脸上满是职业性的笑容,看来翠柳让他来当这个掌柜确是选对了人的。
“这里的生意还行吧?”我边翻看帐本边问他。“回主子的话,这边的生意还行,白道上有那些官儿们罩着,黑道上有几个帮会替咱们看着场子,咱们每年给足了银子的,那些人倒也守信用,没人敢来闹事。”
“嗯,这便······”我这“好”字还没出口,就听见外头有人在嚷嚷。我看了看敬业,吩咐绣儿:“看看去!”
“我们爷要的东西你们都敢糊弄?”一个奴才嘴脸的在那里吠。身边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对不起您了,这位爷,这是那边的那几位客人先定好的东西,您请再等等,小的这就吩咐厨房给您做去。”小二一个劲的在边上解释。“去你的。我们公子爷就要定这盘了。”那个奴才模样的打手一把推开小二,就要抢边上那个少年模样的人手里的菜。
“你干什么啊,走开!”一个女声叫了句,然后就看见一盘子虾仁豆腐扣在了那个打手的脸上,汤汁流了他一身。“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拿东西砸老子?老子砍了你。”那个打手显然是恼怒之极,拔出刀来就朝那女子砍去。我细看了看那个作俊俏少年打扮的,赫然就是弘历身边的棋儿。
“铛”的一声,斜刺里又伸出一把刀来架住了那人气势汹汹的那一刀。“棋儿,你没事吧?”说话的是弘历。
“呦呵~!哪跑出来的多管闲事的小子?滚一边去,要不老子连你也砍了。”“你砍一个试试!”没等弘历说话,我先出了声。分开众人,我缓缓的走近弘历。“死老太婆,你活腻了,跑这来管你爷我的闲事吗?”那人大声的叫嚣。
昔。 2007…06…23 23:37
卷三·花落·只看今时今日事,不计后世后人评。 第十一章 杜之贵是墙头草
“就管了,你准备怎么着?”我平静的说到。“怎么着?哼~!大爷我今儿个连你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一块儿砍了!”说着举起刀就砍过来。可还没靠近,就被一旁的两名侍卫给拿下了:“主子,怎么处置?要不要扭送官府?”侍卫头领问我。
“送官府?便宜他了。”我冷冷的说了句,“你们两个把他先押着,一会儿自有处置的人来。”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我刚才在胡乱之中已经瞧见了那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派人去搬救兵了,按我的估计,这里是城中最热闹的地界,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搬所谓“救兵”来这里的应该是所谓的“白道”。
我依旧不紧不慢的坐着喝茶,不相干的客人们似乎是怕惹祸上身,纷纷结帐走人,若大的一个酒楼里只剩下我们这一桌和那个公子哥打扮的人那一伙。
“这位老夫人,依本公子看你最好还是放了本公子的家人。”我不说话不代表那一方也会选择继续沉默下去。“那是不是还要赔你们些汤药银子?”我见不得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讽刺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存了心要摆“威风”,竟然回我一句:“汤药银子自然是要的,依本公子看你们也不像是个有银子的,就少要点好了,你们给个一万两,咱们就各走各的。”
(讹银子讹到皇太后头上来了,哼~!)“若要是我们不给呢?”我故意说了句。“不给?那也行,老实告诉你们,我的人已经去衙门了,一万两不过是个私了的价钱,若是一会儿衙门的人来了,没个十万两拿出来,本公子可不敢保证你们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怎么?你的家人闹的事,还拔了刀子要杀人倒变成我们无理了?”我继续讽刺他。“你们有理?”那个公子哥一副得意的嘴脸说道,“是,你们是有理,可惜你们碰上的是本公子。不妨跟你们明说了,我爹就是安徽巡抚杜之贵,而且我们家和两江总督福桐福大人他们家是亲戚,在这两江三省的地面上有哪个敢不卖我杜益的面子,又有哪个敢不给我爹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