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省的人,又是前途不错的年轻人,薄面还是得给的。
优优站起身来也向两人看去,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个一身月白长袍的青年男人,站在那里清清瘦瘦又一身正气,颇有些……霁月光风之形。
看着就让人新生好感。
两人自然也是能看到优优的。
因为之前一路上都被灌输是大美人,两人虽然不大信但依然做出了心理准备,有一定的期待值在,理论上这种情况下是不容易产生惊艳感的。
但是阮优优,她的美丽,一向是没有道理可言,凌驾于一切常理之上的。
就这样,她在厅中笑盈盈地向他们看来,魂已销大半。
陈瞻远的表情和动作都维持在准备逢迎督公的预备模样,内里却头一次被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的所谓女色,冲昏了理性的大脑。
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明明每一处虽则绝色但也是人间会有的,可组合起来就是仿佛不似世间人,她的神情虽然灵动也是符合常理的,为什么偏偏站在那里会美得如此霸道失魂,那美色似乎形成了无数的勾子,勾着他的心,一点点深挖进去……
他想要……
想要这个人!
就像他一直想要平步青云流芳百世的愿望一样坚定,他确信自己以同样甚至更为强烈的渴望,想要得到这个少女。
青年的眼中燃起了少女熟悉的火光,她移开了眼,抓住了李棠织的手,再悄悄转头看向他,仿佛这样才能使她得到安全感。
陈瞻远目光微闪,不确定地想自己是否吓到了对方。
九千岁收了义女的消息两人也有所耳闻,整个朝廷很少有不灵通的消息网。
陈瞻远不着痕迹地用遮挡和谈话拉回了回不过神的同僚,自然而然地开始和九千岁攀谈。
优优自然注意到了这些细节,怎么说呢,这个人未来一定会很不得了吧。
然而攀谈了一会儿,九千岁似乎对陈瞻远感观很复杂,谈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地回过头带着优优离开了。
优优不明所以地被带着往前走,回头看向陈瞻远的时候,见到青年正在温柔地朝她笑。
……
优优抓紧了李棠织的手,倏尔开口道:“干爹,刚刚那人瞧着有些眼熟。”
李棠织应了一声,遂回道:“是瞧着眼熟,不就是昨日来府上的那个蠢货的哥哥。”
优优恍然哦了一声。
然而心底却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陈瞻远给她的熟悉感并不是来自那个一面之缘的同龄少年,而是来自拉着她的督公。
他面上的感觉和李棠织偶尔对她显露出的气质很像,说起来两人年岁差距也不是很大,然而造化弄人,李棠织原本也可以那般优秀耀眼,同他一般入仕途,凭借才能在官场中游刃有余,说不准也能走到今天这权臣之位,到时候得来的必然是称羡,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可谁的人生都没法走向那个如果。
优优不知道李棠织是不是因为在陈瞻远身上瞧见了这种可能,才会如此不耐地离开。
逛到夕阳将天空染作更为绚丽的颜色时,优优和李棠织也要回去了。
优优再次提起了找绣娘学习刺绣一事,李棠织说绣娘明天就会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