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拉氏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就在她病重的这段时日里,看着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担心不已的四爷,那拉氏还是感动的,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也值得了。
“苏文,你哪来的胆子敢去勾引皇上?”,那拉氏的这话说的极其严重,虽声音很低沉,但听在苏文的耳朵里却也无异于兴师问罪一般。
这个时候怎么说都是错,苏文只得跪在地上什么话都不说,那拉氏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应,心里有些生气,说道:“你应该明白,皇上担着的是大清江山,是黎民百姓,是爱新觉罗家的责任,而你的存在显然是会给皇上带来耻辱和骂名的,若不是本宫一再的帮你们隐瞒过去,你以为就凭着皇上对你那紧张的模样,能够瞒的过去吗?”
说到这里,那拉氏因为身体的缘故,停了一下,看着仍然挺着直直的脊背跪在地上的苏文,只觉得自己真是浪费了口水,叹了口气又说道:“苏文,本宫时日不多了,也许都熬不过今日了,就当是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吧,你……离开皇上吧,永远的离开他,皇上还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有着很多的梦想要去实现,以前皇上还是四阿哥的时候,曾经与本宫说过,他心怀百姓,不忍心见百姓受苦的,而现在他成为了皇帝,是要开始实行自己的诺言了,而你的存在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到那个时候,皇上的一世英名就全部被你毁掉了。”
苏文跪在地上,只觉得这地是如此的冰冷,在这炎热的夏日里,竟然会冷到骨头、冷到心里面,那拉氏接着说道:“你就算不为皇上想,也要为你自己想一想啊,你只是一个太监,一个奴才而已,一旦这件事情传言出去之后,你会是第一个死去的人,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谩骂你的,骂你祸国殃民,骂你勾引皇上,是妖孽,他们会群起而攻之,就算皇上再如何的喜爱你,最后还是会牺牲你的。”
不得不说,那拉氏的话句句带刺却又句句切中要点,苏文眼神直直的定在地上,没有回应,而这时的那拉氏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一些说道:“苏文,算是本宫求你了,你离开皇上吧,本宫会保住你的性命的,你……你……”
也许是那拉氏的声音太大了,致使四爷和弘晖走了进来,四爷看到跪在地上的苏文,眼神微微的缩了一下,握了握自己的双手说道:“苏文,你先下去吧。”
苏文站起身,也许是跪的太久了,腿部有些发麻,身子竟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双腿,慢慢的离开了,而弘晖看着他的背影却是眼带寒光,他刚刚很清楚的看到了一切,苏文快要跌倒的时候,皇阿玛竟然差点冲过去要扶起他,一脸的紧张,而额娘看着苏文的眼神却又带着请求与悲哀,这苏文到底有何来历竟然会让阿玛和额娘如此失态呢?
四爷看着那拉氏,没有说话,走到了床边,做了下来,而弘晖则端来了药,上前就要伺候她,而那拉氏则摆了摆手说道:“皇上,妾身就要不行了,您答应妾身,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百姓为重,万不可草率行事,毁了您的名声啊!”
听到那拉氏这番话,四爷紧紧的握了一下双手,站起身说道:“你的话,朕知道了,你先安心的歇着吧。”,说完之后,便随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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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九年九月九日,那拉氏还是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皇后驾崩,举国哀痛,随即四爷也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根据大臣们的商议给那拉氏上的谥号为孝敬皇后。
随后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四爷一反常态,把大部分的政事都交给了弘晖来处理,一时之间众大臣也都明了四爷的意思了。
冬日的雪下的很大,雪停了之后,苏文站在外面看着树枝上面点缀的异常美丽的雪花,想着那拉氏的那番话,心口有些发疼,虽然当时苏文没有回应,但他自己明白,那拉氏的那些话真的刺中了自己,她说的都是实情,也许就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只是说到离开又是谈何容易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肩膀上的一阵温暖,回过神,就看到四爷正在帮自己披上厚衣,看着四爷认真给自己系衣带的样子,苏文笑了笑,心里一片温暖。
四爷揽过苏文的身子说道:“刚刚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也不多穿件衣服就出来,又病了怎么办?”
听到话里面句句的关心之意,苏文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两人一同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地,竟觉得岁月静好,一片安宁。
而不远处,他们的这副情景却是被两人看在了眼里,这两人就是弘晖与弘时,自从那拉氏病逝之后,弘晖难过异常,但随后又被四爷派遣下来的那些事情给忙得没有时间去多想,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今日本来是有事情想要来请教四爷的,可是哪知道竟然见到了这副画面。
弘时更是惊动不已,眼珠子差点就掉了出来,猛地就要冲出去理论一番,弘晖眼疾手快,拦住弘时,拉着他就离开了,转身之时,看着苏文的背影,眼神里面却是一片的寒光。
弘时被弘晖拉着离开后说道:“大哥,你拦着我做什么,你看皇阿玛这是做的什么事情啊,那是谁啊,那可是一个低贱的奴才,卑贱的太监而已,可是皇阿玛竟然,他竟然……”
弘晖知道弘时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他却一点都不惊讶,他想到了额娘临去之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额娘说让自己找个机会除去苏文,说是若苏文愿意离开宫的话,就放他安全离开,若是他不愿,自己一定要出手除掉他,万不能留下的。
当初,弘晖还是有些疑惑的,只觉得自己额娘怎么会这么注意一个奴才呢,现在却是全部都明了了,原来如此,原来皇阿玛与那苏文竟是这种关系,怪不得额娘如此的悲痛呢,怪不得要自己除去苏文呢,真是可笑啊。
“大哥,你想什么呢?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这苏文可不能留下的,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事情可就大发了。”
弘晖笑道:“不必担心,皇阿玛会很小心的,再说,这苏文可是曾经救过我一命的,现在我也放过他一次,算是扯平了吧。”
弘时不满意的说道:“你这说的算是什么话?他只是个奴才而已,救你算是他应该做的,可是现在他却是关系着皇阿玛的名声的,这是两码事,要不除去他的话,留下就是一个大祸害的。”,弘晖没有答应,只是默默的往宫外走去,后面的弘时仍然担心不已的嘴里念叨着也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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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的四爷早已经发现了弘晖和弘时了,只是却并没有放开苏文,他只想要任性一次,只是看到弘晖离开时那个寒冷狠厉的眼神,四爷皱了一下眉头,对苏文说道:“朕的这万里河山已经一片安稳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苏文一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