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并不觉得年世兰知晓这些有什么不对,毕竟皇家的手段探查这些东西就是小儿科而已。
“回殿下的话,民女确实略会一些。”安陵容敛眉道。
年世兰点了点头:“不错,听说你绣活也很不错?”
安陵容抿了抿唇:“回殿下的话,民女的娘从前是绣娘,故此民女略通一些。”
年世兰轻笑:“本宫有件事让你去办,你可愿意为本宫效力?”
安陵容闻言,立刻跪地叩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承蒙殿下厚爱,民女定当竭尽全力,誓死报效殿下!"
年世兰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自己打算创办绣庄和香坊的事儿告诉了安陵容。
安陵容略微有些惊讶,皇家之人出手经商,难免有与民争利的意思。
安陵容想到这些,略微有些踌躇,民间虽说年世兰极得帝宠,可涉及国本和皇家颜面,皇上知晓后还会对年世兰如从前般宠爱吗?
年世兰敏锐地洞察到了安陵容内心的想法,她转了转眼珠子,美丽而精致的脸上满是悲悯:“你啊,切莫过度思虑。本宫这么做无非是想给予普天之下那些命运多舛的女子一线生机而已。”
安陵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是她太过狭隘,竟以为公主这么做是为了挣钱。
“本宫曾听闻皇上提及你母亲供养你父亲科考之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若是世间女子皆如你母亲般,拥有属于自己的谋生之法,那么我朝因贫困而饿死之人必将大大减少,如此一来,我朝何愁不繁荣昌盛?”年世兰语气沉重地道。
安陵容闻言,想到自己母亲后来的下场,眼神黯淡了些许。
“你母亲虽不幸遇见了薄情寡义之人,可她的能力确实出众,你父亲有眼无珠负了她,也得到了报应。”年世兰语气温和地道。
安陵容心思缜密,人又敏感,听到年世兰这番话,想到从古至今官员落马,家中女眷或多或少都得受牵连,唯独自家一点都没有被牵连。
联想到年世兰说皇上也知道自家父母的往事,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她大着胆子问:“圣上是否就是因为这,才格外开恩饶过了安家的女眷?”
年世兰微微一愣,看着安陵容略微有些激动的神色,眼中掠过一丝异色,面上仍旧温柔和蔼。
年世兰没有揭露年希尧留着安家女眷只是想让她自行处置前世仇人,轻笑着道:“皇兄向来体恤百姓,原想着你母亲有一门手艺,哪怕离了你父亲你们母女也能衣食无忧,不曾想你母亲患了眼疾,本宫也是前段时间才得知你们母女的近况,急急忙忙派了人去接你,好在你们母女并无大碍。”
这番话让安陵容感动的红了眼眶,她哽咽着磕了个头道:“皇上和公主的大恩大德,民女永世难报。”
年世兰仿佛才发现安陵容还跪在地上一般,惊呼一声道:“快起来,快起来。”
年世兰话音刚落,便有侍女上前扶起了安陵容,安陵容一直谨记着规矩,没敢抬眼看年世兰,从年世兰口中知晓皇家对她们母女的恩情后,她不知为何很想知晓年世兰的长相,起身时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年世兰。
这一看,安陵容险些惊叹出声,由于年希尧当了皇帝后便恢复了汉人的服饰,年世兰此时穿着的便是唐朝的齐胸襦裙。
年世兰本就是雍容华贵的长相,绯色的齐胸襦裙衬托的她肤白胜雪,栩栩如生的牡丹自裙角向上盛开,精致华贵的点翠嵌红宝石头面与她的衣着相呼应。
安陵容只觉得自己仿若透过年世兰看到了盛唐的繁华和富贵。
年世兰见安陵容瞧了自己一眼便呆住了,低笑出声。
这一笑便让愣在原地的安陵容回过神,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刚想向年世兰请罪便听见年世兰语气揶揄地道:“本宫是不是很好看?”
略带亲近的话让安陵容松了口气,她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殿下是民女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年世兰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嘴真甜,时候也不早了,你一路奔波,想来是累得很,下去休息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