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挖沟渠的时候摔了腿,二舅妈会红着眼睛帮他收拾受伤的脚踝。
也跟小丫头如今这个情景一样。
周芸芸上好药,默然抬头,
“我是生气,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妈妈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所以不是心疼!
刘琛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望,芸芸向来有仇就报,生气大概是看到见他作为盟友软弱的一面了吧。
也罢,总归是要慢慢来。
“没事,我习惯了。”
周芸芸心里不是滋味,沉默的收拾完,天色便黑了下来。
刘阿婆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瞧见堂屋里端坐着满身血污的外孙,
恨得直捶胸口,
“又是她对不对?伤着哪儿了?”
刘琛站起来,将刘阿婆扶进来坐下,蹲在她身边,
“看着吓人,其实还好,没有重伤。”
刘阿婆颤抖着满是皱纹的手去碰刘琛血色的衬衫,咬牙切齿,“你妈她就不是个东西,让她一个人好好待着,咱们别去瞧她。”
打量一圈,她又道,
“是丫头给你上的药?”
刘琛点头,“嗯。”
“是个知冷知热的人,你妈这一辈子都不会看人,老了更是猪屎糊了眼,招娣那丫头我看着就是个心眼子足的,我说过多少次了,她就是不听!”
刘琛愣了一下,“阿婆,你知道些什么?”
刘阿婆跺了跺脚,
“村里跟我相熟的王老太太说是过江去卖咸鱼的时候瞧见过招娣,她在外面穿得可好看了,脖子上系着粉色的丝巾,头上还戴着珍珠夹子,跟一个国字脸的北方男人在国营饭店吃饭!”
招娣一个月扣下一百多块钱,好几年的时间,光光是买衣服可花不完啊!
还有那个北方男人是谁?
旁边的周芸芸也蹙起了眉头,“阿婆,王奶奶怎么知道是北方人?”
刘阿婆嗨了一声,“咱们这儿都说羊城话,那男人说话喜欢带个儿字,你王奶奶说跟在她那里买过咸鱼的北方人口音一样。”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粗矿的男声,
“表哥,我听我妈说你回来了。”
刘阿婆见状,冲刘琛眨眨眼,“没有真凭实据不能下定论,你表弟也是个脑子不好的,一心惦记着招娣呢,这事咱们回去老宅再说!”
刘琛赶紧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