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进来,递上了一个锦盒,然后又出去了。
王雨星打开锦盒,拿起一个白瓷瓶,“这是止血散,我看你伤口渗血了。”
姜兆丰低低的嗯了一声,眼神往锦盒里瞟。
“这一册《三十六计考》,想来你喜欢兵书。”王雨星拿出了锦盒中的一本书,这本兵书是她嫁妆里的,她父王和母妃的私库,基本上都归了她,所以,她的嫁妆里有许多父王收集的兵书。
姜兆丰眼睛一亮,单手接过了兵书,“多谢你。”
“刺客问出来是哪里的吗?”
“慎刑司拷问的结果很离奇,说是先皇的七皇子的门人。”
王雨星懵逼的看着他,“那是?”
姜兆丰看着一脸无知的王雨星,小家伙看样子一点儿先皇那会儿的事情都不知道。不过,可以理解,她还小,而且,这种夺嫡的隐秘事情,哪里会到处有人说,
“先皇在的时候,国都在中都,皇上是五皇子。太子昏聩荒唐,还染了花柳病,最后鼻子都烂了,成天戴着个面具,走近一股腐臭味儿。七皇子姜启德与四皇子姜启泰,合谋杀了太子。先皇以谋逆罪杀了四皇子,后来,圣上得了先皇传位,七皇子起兵叛乱,平叛后,就迁都上京。”
“那个七皇子后来死了?”
“对,被斩杀。”姜兆丰点头。
王雨星想了想,“那个宫人,看着不过十多岁,怎么会和他有关?”
“确实疑点重重,不过,刺客都死了,只有一名负责把匕首带进去的,被拿住,他也只知道这些。平时他们这些人,互相都不知道,也不认识对方,”
王雨星叹气,“这个宫里太不安全了,怎么吃的不安全,喝的不安全,反正每次宫宴都要出事儿。”
姜兆丰笑了,“宫里是这样的,宫中的人,因为一点点利益,就互相陷害。不过,通常阴私的手法居多,这样刺杀实际上不算宫中常见的。”
“为什么刺杀你和太子?”
“不知道,七皇子死的时候,是二十年前,我都还未出生。”姜兆丰摇着头。
王雨星看着他,“我家幕僚提醒,会不会是一种示威?”
姜兆丰一愣,垂下头,“倒是没想过,难道是先皇时候,夺嫡失败的那些皇室后裔?”
王雨星很安静的看着姜兆丰,他沉思了许久,才抬起头。
“我想事情入神了,对不起。”
“没什么,有想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头绪。”
“那我告辞了,不打扰你养伤。”王雨星站了起来。
姜兆丰看她,今天她穿了湖水绿的褙子,头发简单的梳了个堕马髻,不施脂粉的小脸儿,白白嫩嫩的,看上去稚气未脱的模样。和那天那种艳丽妩媚的样子完全不同。
“星儿,你看,我的胳膊,还在流血,要不你帮我换个药?”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可怜。
王雨星有点无语,不过,还是应了下来。毕竟是为了护着她,她记得桌子下的地上的血迹还不少。
虎威堂的屏风后面,有个内室,姜兆丰龇牙咧嘴的躺在内室的软榻上。
王雨星唤来了夏蝉,“夏蝉略通医术,不如让她瞧瞧?”
姜兆丰黑了脸,咬着牙“好。”
王雨星帮他揭开绷带,果然伤口在渗血,已经打湿了三层纱布。她的手有点发抖,那么多血,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伤口有点深,然后刚好划破了血管所以流血多。”夏蝉检查了伤口。
王雨星给他洒上了带来的止血散,他们王家的止血散配方是多年战场上反复改良的,无论止血散还是金疮药都是效果极好。
夏蝉帮忙包扎了伤口,果然包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