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她的身体状况我自然清楚。”
傅砚舟漆黑如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锐利而仔细地审视起来。
若她真的有事,沈儋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更不可能如此镇定。
想到这,傅砚舟脸色有所缓和,声音仍带着不容忽视的清冷:“那些刺客你有什么线索?”
沈儋不紧不慢道:“她从未与人结仇,那些刺客冲她而来,却没打算伤她。”
说到这,他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傅砚舟表情阴翳:“是崔远寒。”
沈儋将她身上的丝衾向上掖了掖:“那么傅大人打算怎么做?傅大人手段高明,若论起报复一个人的手段,想必不输沈某。”
傅砚舟眼底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崔远寒已和别的女人有婚约在身,他既然还敢觊觎她,更堂而皇之对她下手,他必定不会放过他。
“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儋挑眉道:“那我就静候傅大人的好消息了。”
傅砚舟如何没看出来他是在借自己之手打算除掉崔远寒。
事关沈宁音的事,他不在乎是否被人利用。
他将视线重新落在沈宁音姣好安静的睡颜上,眼神沉了下去:“沈儋,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妻子,你与她隔着这层关系,她终究不可能接受你。”
沈儋不在意地笑了笑:“强扭的瓜就算不甜,也好过什么都得不到,至于妻子,那不过是她敷衍你的话,你莫不是还当真了?”
傅砚舟:“真也好,假也罢,总归是她亲口说过的话,即便她不肯承认,想要反悔,我也不会放她离开。”
沈儋:“看来你是要死缠烂打了?”
傅砚舟神色透着冷意,毫不掩饰地对他讥讽道:“难道你不是对她威逼利诱?既然你我同为小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对他的讽刺,沈儋没放在心上。
毕竟他说的是实话。
沈儋道:“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她与我有两年的情分在,总归碍于这些情意,不会对我铁石心肠。”
“而你呢?你与她之间又有什么?若她心里真的有你,又怎么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一个谢景珩就罢了,你难不成也想学救命之恩以身相报的戏码来纠缠她?”
傅砚舟指骨微屈,清冷的眉眼间染上寒意:“那又如何?”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稀罕当什么好人。
就算被她厌恶,被她憎恨,他也不会放手。
“沈儋,你要和我赌一把吗?看她是愿意跟我走,还是留在你身边。”
沈儋冷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倘若我说,我能让她去见谢景珩呢?沈儋,单凭这一点,你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