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钟响过后不久,松雾斋的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道小小的身影背着书箱走了进来。
“阿故,过来这边。”桑卿朝那道身影招了招手。
沈故跑进斋内放好了书箱,才又折返回来,见桑卿慵懒的瘫在美人靠上,皱了皱眉。
“怎么了?”桑卿问他。
“你怎么回来之后变得这么懒散了。”小孩有点不悦。
“有么?”桑卿眯了眯眸子,唇角勾起,“我看是阿故上了一天课回来,看到我过得这般自在,嫉妒了吧。”
“才没有。”沈故在他身边坐下来,“叫我什么事?”
“喏,”桑卿敲了敲桌子,“我烤了玉米,煮了壶雀舌,来尝尝?”
沈故没看那壶沁出香气的清茶,从火炉上拿了根烤的焦黄的玉米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玉米烤的外焦里嫩,又香又顶饱。
桑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沈故啃玉米,问道:“看你心情不错,怎么,今天有好事发生?”
沈故大口嚼着玉米,点了点头:“不过,也不算什么好事。”
“哦?那可否说给我听听?”
“是耀云。”沈故道,他把白天和耀云发生冲突,自己据理力争,最后耀云被严摩惩罚的事情和桑卿说了一遍。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辩驳,还没有被惩罚。
“你说,严摩为什么没有罚我呢?”沈故说完,又问桑卿。
桑卿伸手擦掉了沈故嘴边沾着的玉米粒,轻笑了声:“他没有罚你,这不是好事,还要问为什么?”
“可若是换做以前,我肯定逃不掉的。”
“那或许……是因为它。”桑卿指了指沈故腰间的断霄。
“因为它?”沈故把断霄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打量着。
“断霄本是楚义的佩剑,可如今却和你结了契。”桑卿道。
沈故:“那他不应该更恨我才对?怎么还会……”
毕竟,他知道周垣因为这把剑,定是不会喜欢他了,即便不像耀云那样恨他,应该也挺讨厌他的。
“是个念想吧。玄尘派的弟子进百剑阁选剑,就像一种传承。楚义的剑选择了你,从某种方面来讲,是剑认可了你,说明你的身上有和楚义相似的地方。”
桑卿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剥着烤花生:“严摩他打心底应该是更愿意周垣选择断霄,但偏偏事与愿违,他心里再不想接受,也已经成了事实。”
沈故听的认真:“那,你知道楚义是个怎样的人么?”
“当然。”桑卿笑眯眯道,“阿故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