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就像白驹过隙一般,即使叶绾绾心中有千般不舍,但也不得不面对祈煜即将离家的现实。
叶绾绾一反常态地早早起床,拎着两个鼓囊囊的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她从随身超市挑选好的各种食物:面包、薯片、沙琪玛、各类熟食等等。她脚步匆匆地朝着队上的大路口走去。
祈煜乘坐的火车是当天下午的班次,但由于他们所在之地距离县城路途遥远,因此需要一大早就动身出发。刘小兰深知这一点,于是她提前带领着张英和赵丽,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起来,做了许多美味可口的贴饼子,并将祈煜的水杯灌满了清凉爽口的白开水。
此时此刻,祈枫已经先行前往大队长家中取车,并会在大路口等待祈煜的到来。
然而,祈煜的心思完全不在与家人告别的场景之中,他的目光频繁地望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惜的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身影始终未能出现。
刘小兰深深地叹息一声,她非常清楚儿子此刻内心所想,心中暗自咒骂叶绾绾这个时候竟然如此不明事理。丈夫即将远行,怎能不来送行呢?然而,这番话刘小兰无法当面对着祈煜坦率地说出口,只得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绾绾或许是睡着了吧。无妨,你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归来。”
祈煜微微一笑,但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不舍之情,口中仍不忘替叶绾绾辩解道:“爸、妈,你们多多包容绾绾,她还太过年轻。”
祈老爹挥了挥手,表示理解:“明白,明白。我们在家里无需你过多牵挂,反倒是你自己,在部队里要好好表现,与人相处时多展露笑容,别总是板着一张黑脸!”
刘小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儿啊,你还不如直接退伍算了呢!这一走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她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此时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一次离家归队时,刘小兰总是会如此伤心落泪。对于母亲的这种反应,祈煜早已习以为常。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没有精力去安慰刘小兰。随后,他转过身来,向祈铭、张英和赵丽表示感谢,并请他们多多照顾家中事务。
祈铭微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催促祈煜赶紧去找祈枫会合。
祈煜紧紧拥抱了一下祈老爹和刘小兰,又与祈铭相拥道别。接着,他向张英和赵丽点了点头,背上行囊,缓缓走出了祈家的大门。
部队所在地与知青所位于相反的方向,但祈煜心想,无论如何都必须再见叶绾绾一面。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朝着知青所的方向走去。然而,刚走没几步,他便迎面碰上了赵云彩。
赵云彩看到祈煜就在她的对面,身体微微一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原本有些愣神,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转眼间,那喜悦便被无尽的惆怅所取代。她深知祈煜心中并没有自己,而且他已经成婚,这份感情注定无法实现。
然而,赵云彩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向祈煜打了个招呼:“祈。。。。。。四哥,你今天就要离开了吗?”这个曾经熟悉的称呼,此刻却带着几分陌生和疏离。尽管如此,她依然选择用过去的方式与祈煜交流。
祈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叶绾绾身上,急切地想要见到她。他暗自琢磨着,昨天他们还甜蜜无比,为何今天叶绾绾没有来送行呢?难道是生病了不成?!不行!他必须得见到叶绾绾,不然走的也不安心。
对于祈煜冷漠的回应,赵云彩并不在意。毕竟,她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她默默地注视着祈煜前进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要去找叶知青吗?”
祈煜的目光随意地扫了赵云彩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可是,叶知青在队上的大路口啊。”赵云彩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奇怪,仿佛对祈煜的行为感到不解。
“你说什么?”祈煜突然停下脚步,惊讶地盯着赵云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这个消息让他措手不及,他一直以为叶绾绾会在知青所或者是祈家和他见面,万没想到竟然是在队上的大路口。
“我去河里洗衣服的时候,看到叶知青正在河那边的大路口呢。她说她今天要去县城里面送你,还让我给那帮孩子们上课啊。”赵云彩非常认真地说道。
祈煜这时才注意到赵云彩手里端着的盆子。他迅速转过身,只留下“谢谢”这两个字给赵云彩,然后便径直朝着队伍所在的那个大路口飞奔而去。
祈煜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队上的大路口。刚到这里,他就看到叶绾绾正无精打采地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她的脚边还摆放着两个鼓囊囊的袋子。
“绾绾!”祈煜心急如焚地喊着叶绾绾的名字,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仿佛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一般。而另一边,叶绾绾也听到了祈煜的呼喊声。她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立刻站起身来,急切地朝着祈煜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祈煜一把抱住叶绾绾,生怕叶绾绾会祈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急切和恐慌,他大步向前,迅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叶绾绾。他的拥抱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叶绾绾被祈煜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祈煜的后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祈煜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将头埋在叶绾绾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温暖,贪恋着这份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