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老领导哇,有件事情……我需要通过你的后门打探消息啊。”
“是考核干部这件事吧?”老书记一听就明白了。
“是啊,对于庾明这个班子,组织上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件事,没最后定。可是,组织部门端出了一个盘子……”
“是老杜端的吧?他的盘子里盛的是什么菜呀?”
“呵呵,既然你说要走我的后门,我就不封锁消息了。大意是……”
“啊!这怎么能行?!”省委书记一听就火了。
“不要着急嘛!”老领导慢慢向他解释,“这也是为了北省的稳定嘛!庾明这个人,是我们亲手提拔的。人品、能力都没问题。可是,他手下的副省长,三天两头地来北京告状,中央领导都腻烦了。起码,你这个庾明没控制住局面吧?”
“老领导啊,我多说一句,那个告状的吕娴,根本就不应该提拔。品质很不好嘛?再说,你们提拔吕娴和龚歆之前,根本就没和庾明打招呼。庾明反对提拔吕娴的信息,你们又透露给了她本人,这不是制造矛盾吗?我认为,吕娴告状,是坏人整好人,组织应当主持公道,严厉批评她才是。怎么倒成了庾明的‘不是’?”
“书记同志,组织这么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再说,我们也没有惩罚庾明的意思,只是微调一下。如果宣布了,他也应该理解。”
“可是上,有职无权。这算是怎么回事?”省委书记最后也没满意,放下电话还是嘟嘟囔囔。
一员大将,就这样被折损了。面对组织决定,他无法再说什么了。另外,他也不能向庾明通风报信。这是组织原则,他得遵守。可是,面对这个阴谋,庾明却毫无思想准备,人家背后捅了他一刀,他现在还傻傻呼呼地在滨海解决房地产滑坡的难题呢,唉!
不行。不能这样冤枉好人!省委书记思量了半天,最后还是抓起电话。
“庾明,在干什么呢?”
“书记,我刚刚调查了滨海房地产的购买情况。我了解到,滨海,包括咱们北省,买房的人基本都是用来居住的。很少有人把买房当作投资,更没有人炒房。可以说,咱们的房地产市场是稳定的,没有泡沫。我告诉滨海的领导,不要人为地打压房价。要支持老百姓买房。要支持房地产商继续在滨海投资。”
“嗯。好好!”省委书记点点头,“滨海的问题弄清楚了,全省的问题也就清楚了。我赞同你的看法。”
“书记,你找我有事儿吗?”庾明反问了一句。
“庾明,别光顾着工作。”省委书记说到这儿,显得有些激动。下面的话,本来想透露点儿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嗯,听说你儿子要转业了?你想怎么安排?”
“这事儿,按国家规定办吧!”听口气,庾明显然没把这件事儿放到心上。
“可是,现在,国家对军转干部也不是大包大揽,全面安置了。组织上要他们自己联系单位,还要去试用,熟悉环境,实际上就是接受单位的考核。我看这样吧,把他安排到省公安厅。我给组织部说一下,他在部队是团长,咱按处级安排,怎么样?你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不合适告诉我,咱们再调整。”
“谢谢书记,为我的事儿想得这么周到。”庾明心中感恩,千恩万谢地放了电话。
一个多么好的同志啊!可惜,太善良了。他只知道冲锋陷阵,却不懂得防备别人的暗算。省委书记放下电话,遗憾地摇起了头。
庾明从滨海回到省城,还没来得及向省委书记汇报情况,他就被组织部门调到北京,说是新提拔的一位副部长要找他谈话。
“庾明同志,北省马上要换届了。考虑到下一步工作需要,也考虑到北省政府班子的实际情况,嗯……组织对你的工作有点儿变动。”
“变动?”庾明一惊,面前的这位副部长是自己的老同事,现在找自己谈话,他并感到紧张,一进屋子,他没有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而是伏在桌子上,看起了一大本厚厚的资料书。
“是啊,组织决定:保留你的省长职务;日常工作,交给龚歆主持。”
“什么?副省长主持政府工作?!”组织决定刚刚从副部长嘴里说出来,正浏览桌上放着的一本大书的庾明就把书翻了个身,发出哗啦一声巨响,他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只剩下百分之百的惊讶,瞪大眼睛,视而不见地楞了半天,接着,他好象对自己的心情居然这样暴露无余感到有些难为情,他身子猛然一扭,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两眼直视前方,接着又发出一声悠长而又深沉的叹息,这一声叹息好象不是飘散在空中,而是渐渐消失在他胃部那些深不可测的坑洼里。
副部长同样觉得诧异,只不过没有用这种古怪的态度表现出来。他把椅子往庾明身边挪了挪,说道:
“庾明同志,面对组织这个决定,你可能没有思想准备。不过,作为老同事,我现在不想人你嘴里听到‘服从’,也不想听到‘不服从’;我只是想听听,你对于组织,还有什么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工作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要求?”庾明思索了一阵子,还是重重地说了两个字“服从!”
是的,从加入组织那一天开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