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余东羿吞含的木雕物什,霎时间,霍蛮香忘了喘气,更忘了指尖承着托盘。
一个不小心,霍蛮香内劲稍大,将四季六方杯震得齐刷刷裂开。
脆响惊动了屋子。
余东羿松了口,朝她昂首示意,耸耸鼻子道:“呦,今儿茶真香。闻着像青凤髓?”
杯裂了,茶洒了,盈了霍蛮香一手湿漉漉。
茶香飘散,沁入鼻腔,霍蛮香这才如大梦初醒。
“公子真是、不知羞!男子的……怎么能放进嘴里呢?”霍蛮香羞得跺脚。她又结巴又想愤愤骂人。
余东羿笑开了,甩甩手里的棍棒,捧腹道:“假的。木头的。怎么不能?”
不试试怎知口感合适?
余东羿是见小姑娘脸还不够红,又后一仰,大大咧咧地戏谑道:“……况且光是真的,你家公公就吃过许多回。”
余东羿旁若无人地当空晃了晃玩具,展示道:“看公子手艺精湛吧?你家公公没说错。”
小姑娘一张小脸蛋红成了猴子屁股。
一溜烟儿,人跑了。
·
罪过罪过。小姑娘不经逗,一连数天不理他。
余东羿也琢磨自个儿这回玩过分了点。
万一小蛮香面皮薄得烧透了,跟潘叔叔请假调职怎么办?那可不行。
他整日囚囿于燕京不知某处院落,除了夜里伺候无咎叔叔就是白日与霍蛮香抽科打诨,哦,再喂喂那几条野狗。
要是香儿走了,慎公子对着无咎公公的那张死鱼脸,倒真成无人倾诉的孤家寡人咯。
·
可事不从人,现实比余东羿想的要严重些。
霍蛮香不是不理他,是直接人没了。
凌霄卫新调了几个大老爷们,是代替香小姑娘来看管余犯人的。
余犯人没了白白软软的小姑娘伺候,还得成天在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手底下讨生活,简直苦不堪言。
元宵节当天,余东羿实在忍不住,黄昏前就冲去了潘无咎的书房。
没想到他这个在床铺以外对潘公公避之不及的大男人,有朝一日也沦落到要主动凑上门去求人的境地。
求人时,越想要得到什么,就越不能表现出真正的意图。
打招呼,余东羿笑着对潘公公说:“花灯起,闹元宵,佳节美好,慎儿替叔叔做了盏灯,叔叔可愿陪慎儿去赏景游湖?”
余东羿照例去抱他,摸他的腰线,掐他胸肋上的肉肉。
没掐到。
诸事繁忙,潘无咎最近劳心戮力人瘦了一整圈,余东羿摸出了一手的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