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祁闲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来,他惊恐地回头,沈柏沅正优哉游哉从商务车最后一排起身。
祁闲:?!?!??!
祁闲双眼瞪得滚圆:“你怎么会在?!”
“看到路边有车,我就上来躺一会儿,没想到啊,竟然听到嫂子说我坏话。”
“而且。”沈柏沅看向祁闲的左臂,语调含笑,“嫂子的骨折原来是装的啊。”
祁闲双手扒住驾驶座的靠背,用力摇晃:“陈放快停车,让他下去!”
沈柏沅:“禁停路段。嫂子,我哥刚出完车祸,咱还是注意点交通规则为好。”
沈柏沅说着,抓住椅背向前挪过来,大刺刺地坐在祁闲身边。
祁闲:……你不要过来哇!!!
祁闲继续满脸抗拒地摇晃驾驶座靠背。
陈放停车,陈放停车,陈放停车啊!
沈柏沅的声音响在耳边:“嫂子,你说我们都不是真心为我哥难过的,那你呢,难过吗?”
“当然。”祁闲回答得毫不犹豫,“就算路边的小猫小狗死了看着也会难过,我可不像你们没良心。”
“真看不出来啊嫂子,你和我哥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有一个小时吗?就对他那么上心,再过上一会儿,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就比他要长了吧,你会不会也对我那么在乎?”
沈柏沅话音中藏着调笑,他握住祁闲的手,径直按在自己的胸口处。
祁闲摸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根金属链子,从衬衣敞开第一颗扣子的领口里露出来,吊坠形状像是——
那不重要。
祁闲终于忍无可忍地喊出了声:“陈放!你给我停车!”
下一秒。
沈柏沅被一脚踹出了商务车。
祁闲唰的一声关上车门,商务车扬尘而去,把沈柏沅独自扔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
世界终于安静了。
望着车窗外沈柏沅孤零零的身影远去,祁闲舒服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把他扔出去。”
陈放:“……好。”
不知为何,祁闲从这个字里品出了几分哽咽。
陈放先送祁闲去了医院,擦伤也需要处理,伤处因为及时做了冰敷,已经不算痛了。
之后祁闲确认了遗嘱,在律师和公证人员的确认下,他翻看着其中巨细无遗的条例,好奇问道:“陈放,沈柏霆还会经常变动遗嘱吗?”
陈放:“对,每个季度沈总都会相应更改遗嘱当中的一些内容,这份遗嘱是他两个月前修改过的。”
原来如此。
遗嘱中将遗产交给合法配偶的这一条,肯定是沈柏霆给他的白月光准备的。
谁知道沈柏霆刚和他领了证,还没来得及对调整遗嘱内容,就出事了。
这样一看,沈家人会把凶手罪名扣在他头上也正常,他确实是沈柏霆之死获益最大者。
祁闲花了几个小时弄清楚所有事。
股权转让书摆在他面前,一笔一划的写上“祁闲”这两个字,再按上手印,不过半分钟,让无数人垂涎的天纵集团,就彻底属于他了。
全都搞完,祁闲已经饿得前胸贴肚皮。
陈放收起所有合同:“祁少,我会找管家过来负责您的日常生活,保镖也会随时守着。”
祁闲站起身:“好。辛苦了,一块去吃个饭吧?”
陈放婉拒:“我还有事要处理,祁少您好好休息养伤,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祁闲点头:“那好,对了陈助理,您有空发给我一些关于集团的资料吧,我也想深入了解一下,省的沈柏霆的心血毁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