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晚他用了祁珩的名字。
不然就真的要被宁海尘缠上了!
祁闲走出单元楼门口,面前的垃圾桶里刷的一声冒出个人,吓得他原地起跳。
“祁少,是我!”陆峰拿走头顶的垃圾袋,干净利落地翻出垃圾桶。
其余保镖纷纷从各个角落鬼魅般冒出来,把祁闲众星拱月般保护在中间。
祁闲:“…………”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闭嘴。算了,先回家要紧。
祁闲瘫在车里,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到手机,又找出他相册里拍的结婚照,一起发给白遥:
【帮我看看这两个人,长得像吗?】
白遥秒回:【好家伙,又是帅哥,跟着闲老师饱眼福啦!】
祁闲:【?】
祁闲:【你正经点。】
过了两分钟,白遥发来被她做了详细标记的照片对比。
白遥:【轮廓像,但是五官什么的不一样。】
祁闲分辨不出被标注的地方,但他相信白遥。
也就是说,宁海尘确定不是沈柏霆。
心里莫名有些空荡荡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或许……是一种沈柏霆其实没死的可能性?
祁闲给白遥回了个感谢的表情包,把海哥的备注改成宁海尘。
这时陈放打来电话,让祁闲去律所确认股权转让书。
等到它彻底生效,祁闲就真正掌握了沈柏霆的全部财富——听到这话从律师口中说出来,祁闲仍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等到全都搞完,天都快要黑了。
那些合同简直就是天书,祁闲哈欠连天地下车,眼角洇出困倦的泪水。
保镖们自动停在门外,四散在院子角落。
沈柏霆的遗相端正放在供台上,祁闲伸着懒腰,对他说了声“晚上好”,随手放下摄影包,往水牛皮沙发上一倒。
疲倦从每个骨头缝里冒出来,左臂的擦伤隐隐作痛,更别提他早晨还在发烧。
好累,感觉要长尸斑了。
祁闲闭上眼。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只手轻轻触碰他脸颊。
祁闲唔哝了声,下意识把脸偏向那温暖而干燥的掌心。
……等等,这谁啊?
祁闲挣扎着撕开沉重的眼皮,努力调动刚开始培养的防暗杀意识,身体比昏睡的脑子更先做出行动,四肢各走各的,让他咕噜着滚下沙发。
“!!!”突如其来的失重把祁闲一瞬间吓醒了。
在他和地面亲密接触之前,一双手臂稳稳托在了后背和大腿下方。
“哎!”祁闲惊叫着紧紧抓住陌生的衣袖,男人正单膝跪在沙发边,老派的燕尾管家服被扯得纽扣崩开,飞出去老远,才吧嗒落在地上。
陌生的草木沉香把他包裹,没等祁闲辨认出这人到底是谁,低沉醇厚的嗓音便带着一本正经的严肃钻入耳孔,让他僵硬的身体更加紧绷:
“少爷,您是想让我送您回卧室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