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自私,紫袖又不是你的。”段天乐被吓了一跳,但仍挺胸一振。
段天愁怒道:“紫袖是我的,谁敢跟我抢,得先踩过我的尸体。”敢说紫袖不是他的?!
段天乐总算察觉到一丝异状,“你既不纳妾,又有婚约在身,为何还对紫袖动情死捉著不放。”
“因为我要娶她,听懂了没有,笨弟弟。”够明白了吧!段天愁坦白道。
“娶?!你要娶紫袖?”段天乐太惊讶了,心想他怎么事先没通知一声。
段天愁道:“是的,我要娶紫袖。”微笑挂在他脸上,志得意满地看著段天乐惊讶的表情。
娶紫袖?好,他举双手赞成,这样紫袖就可以永远留在叠影山庄,虽然她很烦人,可是偶尔被拎著耳朵骂两句也不错,只是……段天乐担心地问:“婚约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娶两妻?”他心想,不纳妾不表示不能娶二妻呀!
他盘算著,三妻四妾去了个妾宇,还有三妻位置呀!娶了两个妻子还可以多摘朵花“备房”用,大哥可真会打算。
段天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游戏人间,婚约当然得解除。”
“喔哦!有好戏看了。”段天乐暗忖以咏蝉表妹的个性,是禁不起退婚的羞辱。
“你很高兴?”段天愁不认为他这乐弟会转性为善。
“大哥,小弟是同情你,同时招惹苏州两大恶神。”段天乐寄予无限同情地说。
柜子旁的阴暗处,有道抱胸冷静的人影,正等著他“批评指教”,看他这次洞挖得够不够深,能不能埋他这个长舌的男人。
“恶神?”他不会是指……天呀!段天愁为他深深叹息。
段天乐道:“就是咏蝉表妹和紫袖嘛!一个是瘟神,专门带灾挟难而来,另一个是真正的恶神,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哦,那谁是瘟神谁是恶神呢?”段天愁故意问,心中直道,对不住了,乐弟,为兄为解心中疑惑,只好牺牲你早登西方极乐。
不察危险将近的段天乐,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瘟神就是咏蝉表妹嘛,她见不得别人好,一定要把身边的人折磨得比她惨十倍、百倍才甘愿。”
“恶神自然是紫袖,你没看到她板起脸来教训人的样子,佛祖都收拾包袱避难去,菩萨也掩面转身,怕金身被毁呀!”
一个声音冷冷道:“我到今日才知晓,原来我元紫袖竟有此本领,连仙佛都惧怕三分。”
她要再不开口,恶人之首八成冠在她头顶上,他是突然长了胆不成,敢在她背后……不,面前毁谤她。
“紫……紫……紫袖,你……你怎么也……也在这里?”喔!让他死了吧!段天乐连忙低头找找看地下有没有洞。
元紫袖温雅地走向明亮处,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你该知道,最近我得陪著大少爷处理庄务,当然也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出声?”段天乐一张哭脸都可以闻到苦味。
“你找的又不是我,紫袖岂敢僭越丫鬟的本分。”她暗道,是你没带眼睛出门,那么大的人杵著会看不见?或许自己个子是娇小玲珑了些,但也不能当她不存在般漠视,严重打击她身为大牌丫鬟的尊严。
她不敢就没人敢了。“紫袖,你一直在这里呀!”段天乐在拖延受死的时辰。
“你有看到我出入吗?”她心想,再拖呀,如来佛的五根手指头正痒著呢!
“嘿嘿!刚才的话是白痴讲的,你应该不会和白痴一般见识?”为求“生存”,段天乐不惜自贬。
元紫袖无谓地抚抚耳背,“想我紫袖进庄十余年,倒不知庄里有白痴,你倒挑个名儿我瞧瞧。”
“这个白痴就是……呃!就是……”横竖是一死,段天乐豁出去了。“我段天乐是白痴。”白痴总比横死好。
元紫袖道:“醉酒之人从不承认喝醉酒,你倒是洒脱自在的明白人,看不出憨傻劲。”
“我就是笨嘛!不笨怎么会说出令自己永沦狱火之话。”人有失言之虞,段天乐知道自己错在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