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光远有些犹豫,但还是厚着脸皮道,“小老弟,我看你皮肤嫩得像是剥壳的鸡蛋一样,不知是如何保养这皮肤的?”
杨文清:“。。。。。。”
感情你这么古怪的打量我,这是看上我的皮囊了。
杨文清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好,不过看到文光远那一脸粗糙,黑如牛皮的皮肤,又想到他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固然因为有家庭的因素在,估计和他不入流的长相也有关系。
文光远怕杨文清多想,又连忙道,“那天过来我看你皮肤还带着黑,这才隔天不见,又白嫩嫩了。老哥也不瞒你,我年纪也大了,娶媳妇的本钱是攒了一些,但这皮囊。。。。。。”
他有些不好意思,撇过头看着半敞开的窗户,说道,“这皮囊要娶媳妇还有些寒掺呢,现在的大小姑娘都喜欢白嫩嫩的模子。。。。。。你可别笑话我。。。。。。“
还以为是求什么事,原来是问要白脸的方子,杨文清在心里松了口气。
前些天为什么黑脸,这还是因为要入宫,这才特地吃了赵夔特制的一体黑药丸,都说会哭的孩儿有糖吃,这个道理不管是亘古多久,甚至于流传到后世,永远都是不变的。
他在南阳待了几年,这几年因为他南阳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他过去是玉树临风,俊朗如星月的探花郎,这南阳经过他几年的摧残有了莫大的变化,他也在官场待了几年,总不能还像个小白脸似的!做县尊很多时候都是实地造访,一个经常受风雨披靡摧残的人,怎么还能面白如玉呢?
除了开头的两年晋帝多次混迹南阳外,后来的时间不是在盛京就是在外头私访,南阳的政绩有多好,说破天了当今也只能看些回报的折子和虚言,杨文清努力过了,可是这个努力不能只能自己知道啊,他得让当今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毕竟青春就是本钱,于是,这才有了那日杨文清黑脸入宫,晋帝满脸心酸的场面。
不过是要个白肤的良方,有义父赵夔在,杨文清自然没有小气。
他笑道,“我还道是什么,正好我有宫院首开的良方,底子好的话,不出十天半月就见效了,不过可说好了,他日文大人成就好事,可要好好的请我凑凑热闹。“
听到是宫院首开的药方,文光远自然是喜不胜收,连连答应。
之后杨文清唤了润雨进来,让他去后院萧依云那取了那日在宫里宫院首开的药方过来,另外又从赵夔那拿了一瓶清凉丸,文光远收到东西后更是激动得连连感谢,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文光远在杨府略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杨文清客气的挽留了两句,见他是真的要走,这才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沈衡跟在身后一起相送,两人站在房檐下看着人冒着风雪大踏步而去,转眼的时间那道高大黑状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影。
沈衡还跟着杨文清打趣笑道,“这文大人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大雪的天连马车都不坐一个。”
杨文清看了他一眼,微低了低眸子。
文光远这人是实打实的寒门出身,年岁比自己差不多大上一轮,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坐了四年有余,家中无亲无母,在没有家族的帮持下三十五能混到从三品这个位置,显然此人并不似表面上看到的毫无心计。
不过这个不重要,文光远任职大理寺卿这几年,做事虽然中规中矩,但这些年却也没出过什么错,而且,据苏澈查到的消息来看,此人忠肝义胆,并且颇有包公在世的典范,也是因为这样,那日他初求了来,杨文清犹豫不了多久就答应了。
只是因为他暂时不能多招左相的眼,因此才书信一封,让文光远投去周王府上,毕竟这些年他和当今联系大部分都是靠着周王当介质的,有周王掺合这事,事情简而化之是自然的。
文书阁的事情能毫无风浪的过去,以文光远的性情,他特地上门来感激也在情理当中,至于为何大雪天不坐马车过来,对于从三品官员来说,穷实在不能说明问题,不过杨文清却是隐隐觉得,或许这厮是真的节俭,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认真的攒老婆本。
这些思绪也不过是一转眼就被杨文清抛在了脑后,沉默了一会,杨文清嘱咐沈衡道,“我们才刚到京城,根基还不稳,府里你约束好了,文大人那边不妨也打好关系,不用太近,不卑不亢就好。”
“公子放心,府里的事情有小人,自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沈衡连忙答应,昨夜他已经知道公子要离开京城去凉楚了,这事情现在府中上下知道的没几个,而他就是这其中的一人。
想到那在西地的凉楚,千迢路远的,沈衡眉梢不由挂上了忧虑,“道路且长,这还入了严冬,公子您。。。。。。”
“你只要帮我顾好这家门,路远不是问题。”
杨文清转身进了门,向着外院书房而去,沈衡移步跟在身后,听着差遣。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杨府大门刚合上,黄府旁边高大的石狮后跑出来一个人,那人站在杨府的门前,看着那大大的‘杨府’二字的烫金字体不由拢了拢眉头,又打量着隔壁的黄府一会,这才脚步飞快的转身顺着车行道一直往文人巷子的深处跑去。
文人巷的车行道直通内里,这里多住士子文人,能通马车的也就这么一条车行道,但是小路巷的人行小道却是有不少,四通八达的,只要熟悉路况,各个方向都能走。
那人一直往里头走,走到其中的一条小巷子又穿了进去走人行小道,等从小道出来已是一刻钟后,这时候他已经到了街市上,伸手招了一架过路的牛车,牛车咿咿呀呀的摇曳,半个时辰后在内城的一个后巷的小角门停了下来。
交了车资,等牛车从巷子摇曳离开,男人先是谨慎的看了一会周边,见巷子寂静,这时候也没什么人经过,这才上前敲了敲那小角门。
不过是一会的时间,里头就传来了一道拔高的嗓音,“哪个王八犊子?”
吱呀一声,小角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妇人脸,妇人眉眼吊高,颇有些威势,“干啥的?”
“麻烦刘大婶,帮我找大管家来,您只说是李三就是。”男人讨好的在怀里掏出被红线串着的铜板,十来个铜板碰触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被叫刘大婶的妇人这才形容好色起来,掂量了掂量,丢下一句‘等着’,关了门合上报信去了。
大管家来得很快,李三估摸着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见了人他连忙上前,也不二话,“老爷,您叫小人盯着的文大人有消息了,大概是进入辰时四刻钟的时候,文大人去了文人巷的杨府。”
“杨府?文人巷?”大管家有些疑惑,“可知道是哪位人家?”
李三连忙道,“这个小人不知,不过那杨府挨着右相的府邸,两家只隔着一道墙,小人特地打听了,那杨家似乎是太康搬过来的,具体的小人也打听不到了。”
“不错,虽然没什么实用的,但看在你用心的份上,这点银子就拿去买个酒喝。”大管家沉吟的想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给李三,拍了拍李三的肩膀,这才转身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