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屋内婴儿啼哭声又起,洪亮高昂。
“爸,这乌鸦,会不会……和我们家族的……那个诅咒……有关系?高明山忽然牵着大女儿高柔的小手出现在老爷子的身后,盯着乌鸦飞远的天空,犹犹豫豫的说。
高老爷子道:“扯蛋,那都是骗人的!回去,从现在开始,不许你乱说一个字!”自己却微微皱起了眉头,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第一节 天生乌鸦嘴(1)
我叫高兴,高兴的高,高兴的兴,人如其名,虽然不是很多话,但每天见人就咧着嘴傻笑,小姑总是说我,这孩子肯定是在娘胎里偷吃笑药了。
我的爸爸是高山集团的董事长高明山,钱多的往外淌,我和姐姐高柔穿的是最好的衣服,吃的是最好的食物,住的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别墅,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饮食起居都还有保姆照料着,在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就以我的个人名义存入了一百万,当然,姐姐也有一份。
虽然以前,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是那么的不开心,可我现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
听爸爸说,这名字是爷爷起的,妈妈生我的那天,原本下着倾盆大雨,我一出生,马上雨过天晴,爷爷说连老天爷都开心了,这娃娃的名字就叫高兴吧!就这样,我的名字就定了下来。
爷爷和奶奶,还因为我的出生,同意了从乡下搬到城市里和我们一起住。
爷爷在家是绝对的权威派,经常对爸爸吹胡子瞪眼睛,别看爸爸在外面看上去挺威风的,出入都有几个人跟着,逮着谁骂谁,可回家一看见爷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就亲眼看见过爸爸挨打,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爷爷发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象是什么希望小学的事,大概是因为爷爷嫌爸爸钱捐得少了,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那天爸爸一回家,就被爷爷堵了个正着。
爷爷沉着脸喝道:“跪下!”
爸爸刚进门,鞋还没来及换,公文包也没来及放下,“扑通”一声就直挺挺的跪在了爷爷面前。
爷爷什么话也没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那叫个响亮,把躲在楼梯拐角处偷看的我都吓的一跳。
“明山,你还记得你是从农村出来的吗?”爷爷说话一向洪亮有力,根本不象七十多岁的老人。
“爸,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了,我当然不会忘记。”爸爸挨了一巴掌,却嘻皮笑脸的说,好象刚才那一巴掌不是打在他脸上一样。
谁知道爷爷更生气了,怒气冲冲的说:“好!你记得就好!那所希望小学的事,你给我说说清楚。”
爸爸能做到高山集团的董事长,别的不敢说,察颜观色的本事,那相当的有火候,一听爷爷的语气,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马上又嘻皮笑脸的说:“爸,就因为这事啊?您真是的,这么点小事,再把您老人家身体气坏了,那可不值得,您开个口,我马上去办,捐多少您定,我保证不说二话。”
爷爷的面色缓和了下来,沉声道:“我刚才在家算了一笔帐,那所学校从建筑到学校设备,差不多要二十万,你上午捐了五万,再去补上十五万,并且派个人,监督学校早日完工,争取让孩子们早日能上学。”
“行!我马上去办,爸您就等好吧!我再去捐二十万,让他们速度快点,保证在两个月内完工,这您老看行了吧?”爸爸一脸阿谀的笑着说。
爷爷转过身道:“人哪!千万不要忘了根,有了几个钱要记得回馈社会,别一天到晚臭显摆,你说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百年之后,还能带到土里去不成!”
爸爸站起身一迭连声的道:“行行,我长记性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办,我这就去办。”鞋子也不换了,把公文包一夹,转身又出去了。
躲在楼梯拐角处的我,看见了爷爷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意。
第二节 天生乌鸦嘴(2)
从那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爸爸就是个嘻皮笑脸的人,怎么骂怎么打都不会生气的那种。直到后来,我上了初中,才知道那叫尊敬,是一种儿子对父亲的尊敬!
不但爸爸怕爷爷,小姑也很怕爷爷,每次爷爷一训她,她都吓的一吐舌头,然后抬奶奶出来做挡箭牌,也只有奶奶,才能跟爷爷抗议几句。
但爷爷也有怕的人,那就是我,小时候,我经常爬在爷爷的膝盖上,揪住爷爷的胡子就不放,还企图抓住胡子荡秋千,每次妈妈因为这个要打我的时候,都被爷爷护在身后,妈妈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也一直等到我上了初中,我才明白,这也不叫怕,这叫疼爱,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爷爷特别疼爱我和姐姐,用奶奶的话说,这叫隔代疼,说爸爸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也不知道被爷爷打了多少回,可我们两,不管怎么捣乱,爷爷都没有碰过我们一下,而且,还不许爸爸打我们。
而在我和姐姐之间,爷爷又特别偏爱我,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递一个给我,再递一个给姐姐。
这也许和我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成员有关系,也许和我最喜欢缠着爷爷有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到六岁的时候,都不会说话,只笑,从不说话,以至于家中一度以为我是个哑巴,为了这个,爸爸没少带我往医院跑,可检查了很多次后,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我六周岁生日那天,我吐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的第一个单词,不是妈妈,不是爸爸,也不是爷爷,却是奶奶!
这直把奶奶美的鼻涕都冒了出来,一直向爷爷炫耀,说我第一声是喊她奶奶了,把爷爷谗得逗了我半天,非要我喊他一声爷爷,可我硬是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