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纳提,你可以先回去,把病羊和没病的羊分开,我这边也会给你想办法的。”方雅知道和他说不清楚,当下只是简单说了一些最先应该做的事。
哈纳提怼了一句,“是我会养羊,还是你会羊?现在嘛,天气冷得很,羊儿们都在一块,才能取暖。”
哈纳提居然还骂了一句,“狗屁的医生。”
又对阿雅拉说,“你天天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她学医?笑话一样的,从明天不许来,在家里给我照顾我的羊。”
阿雅拉没回应,又被哈纳提瞪了一下,如果不是有人在场的话,肯定还得把阿雅拉抽一顿。
“那牛奶子呢?”
“不用你送,我会找人送过来,有钱不赚是傻子。”哈纳提终于拉开门出去了,阿雅拉非常尴尬地说,“方医生,哈纳提是个粗人,他没有什么文化,从小就是养羊,对自己的养羊技术也非常有自信,所以他不愿意听别人的话。”
方雅微笑着说,“没事,不过,你们的羊,真的病成那样子?”
阿雅拉点点头,其实对羊的病情,阿雅拉比哈纳提还要了解,因为只要阿雅拉在家里,添草料什么的,都是阿雅拉做的,她在添草料的时候从来都不着急,不但会给羊儿们添草料,还会花很多的时间清理羊圈。
所以几乎每只羊什么状态,她是知道的。
经过了阿雅拉的描述,方雅基本可以确定,这山上发生动物疫病了,口蹄疫的传染率非常高,非常死亡率也非常高。在这高山中,又缺医少药,大雪封山……
如果任其发展,牧民的损失会非常大。
方雅打了凌峰西的电话,但是凌峰西目前在隧洞里,电话打了好几个都因为噪音没有听到,由于事情比较紧急,方雅还是冒雪亲自找到了隧洞内。
凌峰西看到她很意外,“你怎么来了?时间也快到了,我一会自己会下去打针的,你来做什么?”
“凌峰西,哈纳提的羊群可能染疫病了,如果得不到控制,西天山今天冬天的羊都完了,牧民的损失不可估量。”
“什么?!”凌峰西也吓了一跳。
二人来到侧平导洞内,噪音小了点,方雅才把事情说了一遍……凌峰西眉头紧急,二人一起回到了营地。
凌峰西给县里畜牧局打了电话,结果畜牧局工作人员说,“之前已经接到了消息了,确实怀疑是口蹄疫,但是西天山如今大雪封雪,就算有足够的兽医和药也上不去,也没办法。”
对方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西天山的牧民太自由了,我们经常找不到他们,所以很多的预防针啊也无法宣传到位,他们同时也拒绝给羊打预防针,目前只要他们的羊不下山,我们山下的羊就不会染疫,其实牧业上每年都有自然损耗的,凌书记也不用太担心。”
这位工作人员的话把凌峰西给气到了,所以西天山的羊,活该病死?最好全部病死在山里,不要下山才好?
从目前的情况看,让畜牧局的人来处理,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只要“无法上山”这么一个理由,就可以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