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茶杯正中太子的胸膛,太子闷哼一声,还有些烫手的茶水全部洒在重伤的太子腹部,微弱的呼吸也瞬间重伤几分。
一旁的傅子逸悄悄挪动身子,躲过茶杯溅起的水花。
太子半躺在木制轮椅上,面色苍白,嘴唇颤动着半天,“父。。。父。。。皇。。。”
“别叫我父皇!逆子!”皇帝看着自己桌案上摊开的折子,一道道都是在控诉太子党羽在外地作恶。
就算他是个废太子,他的爪牙在京城以外依旧是恶霸!
“李辰天,朕废你不杀你,让你在府内反省,改过自新!”皇帝喘着大气,面上因为衰老而松弛的皮肤随着说话的动作而抖动。
“今日!我成全你!”皇帝拿起桌面上的朱笔,颤巍巍地写下一封诏书,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口舌间一阵苦涩。
“三皇子李辰显,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三皇子。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他一边写着,一边将笔下文字念出。
“前太子李辰天,不法祖德,不遵朕训,结党营私,背祖叛国,罪不容诛,加恩赐令自尽。”
前太子李辰天听到皇帝的话,不屑地扯开嘴角。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废黜,如今也被废黜了,他坦然接受自己将会被幽禁的一生。
但当他听到皇帝要赐死他时,他先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并没有理会他。
皇帝写完诏书,放下朱笔,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费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把玉玺盖在圣旨上。
“来人,将诏书颁布下去。”皇帝说道,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话音落,太子李辰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流出。
安大监接过诏书,又吩咐小太监们去抬走废太子,准备自尽的物品。
皇帝看着安大监忙里忙外,半响想起傅子逸还在,挥挥手,“子逸,你先退下吧。”
傅子逸离开皇宫后,便骑着马径直地回了侯府。
府外有着护卫把守,避免闲杂人等闻到侯府里的血腥味,造成城中舆论。
侯府内虽是一片狼藉,众人正有条不紊地干活。仆妇们正在用扫帚刷洗地板、墙面的血迹,还有强壮些的家丁正在花园处挖出那些浸过热血的泥土。
回到自家家里,面前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傅子逸才感觉浑身上下疼得不行,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结了痂的伤口因为他一路骑马回侯府而重新裂开。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恍恍惚惚、天旋地转,隐约中看见几位侍从跑向自己,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世子爷!世子爷!”
。。。。
傅子逸一睁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伤口也被包扎处理好了。
“水。。。”
一旁是正在为他擦洗面容的白蓉儿,见他醒来,满面愁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子逸,你醒了?”
“爹爹。。。”
床榻下探出两颗相似的脑袋,肥嘟嘟的小手扯着被子,“爹爹。。细。。。嘛?”
白蓉儿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舀起一勺温水送到傅子逸唇边,“文宁,不是细,是醒。”
丫鬟扶起傅子逸,让他半靠在软垫上,白蓉儿捞起其中一个小胖娃,“文宁也来看爹爹啦~叫爹爹。”
“爹。爹。。。”傅文宁向前挥着胖手,想要傅子逸抱她。
“不许闹你爹爹,爹爹受伤了,会痛的。”
听到白蓉儿的话,傅文宁收回自己的手,抱着白蓉儿的手臂,“桑?”
白蓉儿将她放在床榻里头,避免她碰到傅子逸的伤口,指了指傅子逸包扎好的伤口,“这就是伤口,不能碰哦~”
“呼~呼~”傅文钟努力地爬上床榻,捧起傅子逸露在外头的手,鼓着腮帮子帮他吹着,“痛痛飞走~”
“谢谢文钟。”傅子逸喝过药,感觉浑身有力许多,便摸了摸傅文钟茸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