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呈摇摇头,说道,“时至今日,我依旧不能说我完完全全放下了你,只是我想通了,上天在过去让我遇见你,因为你我那时是同样之人,当你离去,它让我尝遍相思,也看遍世间冷漠之事后,夜出现了,她是你的转世,却又与你不同,她的温暖触动了我的心弦。珍珠,你明白吗,这便是命运的奇妙,它总会安排给你最合适的人。”
珍珠却自嘲一笑道,“靳呈,从前的你热烈地爱着我,五千年后的你却不再选择我,可是我,无论是那时的你,还是眼前的这个你,我都爱得义无反顾,也许,这是我的宿命。”
顾靳呈低声唤道,“珍珠……”
而珍珠却倔强地看着他说道,“但珍珠向来是一个骄傲之人,绝不会强留一个不爱我的人在身边,既然如此,你们走吧!”
白夜终于明白,为何顾靳呈会思念了珍珠这么多年,她实在是一个很难让人不爱的女子,她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女子,美丽夺目,倔强骄傲,亦自珍自爱!
她不会留恋一颗犹豫的心,她甚至骄傲地不允许自己说出一句挽留遗憾的话语,白夜由衷地说道,“谢谢你的谅解,这些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寄居在你身上,对不起。”
珍珠却只是傲然地说道,“你既然是转世的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你们走吧。”
说罢,珍珠不待二人再说一句,便转身向时空之门走回。然而,她却在跨出去的一瞬间顿了住,随即她被迫退了回来,而在她面前的,竟是那个本应该在婚礼上应酬的亚历山大。
珍珠的心情本就大受打击,虽大方放手,却终究极容易动怒,此刻被亚历山大挡住了去路,顿时不悦道,“姐夫,你不在婚宴上,跑到这来做什么?”
亚历山大阴骘地看着时空隧道中的三人,对珍珠说道,“你终于看清了顾靳呈的真面目了吗,他就是这样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人!你为何这样轻易放了他们,你怎么会忍受他对你这么大的侮辱?”
珍珠紧蹙着眉头,对亚历山大说道,“他如何侮辱我?他既然坦诚地告知我所有,便是对我的尊重。虽然我确实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他的变心,但这既已是事实,我又何必纠缠?”
亚历山大却阴狠地瞪着顾靳呈,愤恨地说道,“我知道你不舍得伤他,若你不舍,我代你教训他!”
说罢,亚历山大从腰间抽出佩剑,便向顾靳呈刺去,随着一阵长剑入肉的阻滞感,他震惊地看着珍珠目光沉沉地挡在顾靳呈的面前,生生地受了他几乎全力刺出的一剑。
他慌张地松开手,还还来不及抱住摇摇欲坠的她,珍珠便已被顾靳呈搂在怀中,只听见顾靳呈急切地问道,“珍珠,你觉得怎样?你太傻了!你怎么能够替我挡这一剑。”
随即鲜血从珍珠嘴角一点点渗出,她无力地靠在顾靳呈怀中,虚弱地笑道,“别想太多,我只是不允许自己的族人伤及无辜,他既然已与夕雾成婚,成为我的姐夫,我自然需要为他的言行负责。”
亚历山大颤抖地走上前,愤怒地喊道,“谁要你为我的错负责!我若是有报应,我也会一力承担,我不允许你为我承担恶报!”
顾靳呈知道自己的血根本救不了她,这一剑不偏不倚地刺在她的心脏之上,他的魔法戒指只能保他性命无虞,却救不了别人。
他挣扎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夜,说道,“夜,你先回去,我带珍珠去找我母亲治伤,待她痊愈,我便回来。”
不等白夜回答,珍珠却用力地推开了他,自己却重重地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她紧紧捂住已染红胸前一片的伤口,喘息道,“让你走,你便走!我身为半神,如何会这般无用!区区一剑,哪里就会要了我的命!”
话音方落,她便重重地咳了起来,她如此一咳嗽,溢出口中的鲜血便越发的多了。
一旁的亚历山大忙上前将她打横抱起,着急地说道,“珍珠,你撑住,我这便带你回去治伤。”
顾靳呈跟上前,却被亚历山大挡了去,他冷冷地说道,“你既已变心,又有什么资格再照顾她。她既然让你走,你还不赶紧走!”
对于亚历山大的话,顾靳呈十分惊讶,他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亚历山大竟不加以阻拦。
亚历山大冷哼道,“我与你不同,我生生世世都只爱珍珠一人,既然你不再爱她,我便陪在她身边,护佑她一辈子!我不拦你,只是不想她不高兴!”
77。微笑挥别
顾靳呈略有深意地瞧了亚历山大一眼,似是想辨别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话,见他眼中的深情与愤怒交加却并不是作假,倒也稍稍释怀,当即颔首道,“我有两句话想与珍珠说,我这一走,即是永别,可否容我俩道别?”
亚历山大虽恨顾靳呈,但却十分迁就珍珠,他见珍珠微微点头,也瞧见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舍,便不横加阻拦,将受伤的她放入顾靳呈怀中,自己则退开走远了一些。
顾靳呈接过珍珠,但却并不忙说话,而是喂她喝了点血,见她呼吸稍显通畅后,才怀抱着她说道,“珍珠,今日一别,大概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你要保重,一定要立刻前往擎天城,找我母亲替你医治。”
珍珠虚弱地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是个会因轻伤而作贱自己的人,自然是珍惜这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