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接下来可能会变得危险,我担心以自己的力量无法处理这次事件,请求您调遣执法者队伍前来伦敦。
您的学生,艾拉·威廉姆斯。“
艾拉把羽毛笔放在桌子上,把装有诅咒残存物的铁盒和信交给了幼小的信使。
信使脱下丝绸礼帽,对女孩行了一礼,动作滑稽,然后身体逐渐透明,消失在一片光影的涟漪中。
杰克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啧啧称奇,观看艾拉进行完整的魔法仪式,对他而言大有好处。像他这种因为意外掌握一两个咒文的野生魔法师,缺乏真正的成体系的魔法常识,一般来说,他们只能自己摸索未知,但对于魔法师来说,未知永远都是最恐怖的。
大部分野生的魔法师都会只依赖自己掌握的几个法术,放弃对神秘的探求,所以能近距离观看正规的标准的魔法仪式,是非常有价值的一件事。
“这就是属于克拉夫特魔法学校的信使,他们长得可真……哦,有些别致。”
“其实你在仔细和他们交流之后,会发现这是一种很可爱的生物。”
可爱?
老杰克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异常丰富,他古怪的瞄了艾拉一眼,理智的结束了关于审美观的话题。
“你说的那件事,真的这么严重么,靠我们和警察无法解决?”
“……我还不能确定,但我在老莫里斯夫人记忆里看见的魔法仪式一定生效了,那可能是邪教徒的献祭或者别的什么,克拉夫特的事件记录里,类似的事件危害都不会太小。杰克先生,我建议您留意码头工人的失踪情况,我担心他们会被用于活祭。“
艾拉对此表示无奈,记忆中一些模糊的影像提供不了什么重要线索,她紧缩眉头,心中十分不安。
杰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笑了笑,
“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得到结果的事,我们只要调查白教堂区的异常,等克莱斯特的执法队赶到把这些交给他们就行了吧?想点开心的事,我已经派人把你说的那两个小鬼接回来了,这周就要到新年了,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艾拉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是啊,太担心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也没用,她和酒吧老板杰克肯定对付不了整整一打的异教徒。信已经寄出去了,现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耐心等待即可。
女孩点出了了十张五磅的纸币支付给老杰克,这是他们说好的价钱。
艾拉跟随酒吧老板来到大厅,乔治和梅柯尔正局促的坐在一旁,那位高瘦的酒保带他们来到“古老者“酒吧”,并告诉他们这是艾拉·威廉姆斯的意思,但他们一直没有看见那位母亲的年幼同事。
杰克的名字在羊角街道的平民窟颇有份量,黑帮或者那些依靠偷盗为生的孤儿们都知道他的大名,乔治除了那次为了梅柯尔的病大胆求救之外,一次也没有来过这种场所,梅柯尔就跟不用说了。而周围的客人也都是些高大的男人,这更是让他们有些害怕。
在看到艾拉从酒柜后出现的时候,两个孩子才终于舒了一口气,至少那位酒保没有骗他们。
“艾拉姐姐!”
梅柯尔欢叫一声,扑进艾拉怀里,几乎把瘦弱的艾拉顶在柜台上。艾拉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她把自己当成乔治和梅柯尔的长辈,却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比他们大上几岁。
“梅柯尔,乔治,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继续住在桥洞了,杰克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等我把苏格兰那里收拾好,就把你们接过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两个孩子惊呆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是一场美梦,在母亲去世之后,原本也该死在工厂大火里的人忽然以魔法师的身份出现,带给了他们全新的生活。他们不用再担心饥饿,不用担心再担心寒冷,不用偷盗为生,不用和野狗抢夺食物,这简直是童话中描述的奇迹。
“我们不会在做梦吧?”
梅柯尔掐了掐自己哥哥的手臂,担心这是如肥皂泡沫般一触即碎的梦幻。据说在梦中感受到疼痛,人就会醒来,但梅柯尔怕疼,就掐了掐自己的哥哥。
乔治疼的龇牙咧嘴,露出了有些扭曲的难看笑容。
“看来这不是梦,梅柯尔,我的手臂一定被你掐红了。”
艾拉就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表情变得放松起来。
过了片刻,艾拉站起身来,她告诉两兄妹,自己需要回叔父家把自己的行李取过来。
那本《仪式魔法》入门和几套衣服还放在亨利家中。另外,艾拉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那家人道个别,这倒不是为了顾虑他们的感受,她只是担心亨利如果哪天空闲的时间里,会想到很久没有再见过自己的侄女,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因为她的失踪而报警。哪怕不是为了她的安危,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拿着那笔抚养金,他大概也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