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斯用十字架挑起维多利亚的下巴,
“如果我没有弄错,菲蒂利应该是我那位姐姐现在的名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教徒会在昏迷的时候喊一个秽血的名字。”
维多利亚干脆不再徒劳的扯那些铁链,靠在冰凉潮湿的墙壁上。
“对啊,我做梦都想让你们去死。”
【真的是这样吗?】
那个吵吵嚷嚷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絮叨了,甚至让她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尼尔斯的声音。
“闭嘴,我让你闭嘴!”
说着,她把头前伸,又重重的砸在背后的墙壁上,连续数次甚至在那里留下了一滩小小的血迹。
尼尔斯有些可怜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快要发疯的女孩,他没有阻止对方的意思只是耐心的等了几分钟,在对方重新变得安静之后,才继续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杀了她,我倒是可以帮你,甚至可以让你重回自由。”
维多利亚把幻觉从大脑里暂时甩了出去,疼痛和耳鸣让她变得清醒,于是少女的言辞又变得锋锐起来。
“她不是你亲爱的姐姐吗,你们这是在演家庭伦理剧?”
“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分享这件事,因为我的朋友们早就已经听腻了。”
尼尔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那确实是酒而不是血液。
出乎他意料的,维多利亚变得安静下来,虽然眼中还带着刻骨的嫌恶,但微微颤动的耳尖却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她似乎对此确实很感兴趣。
“你说过,我和阿比盖尔气息的不同之处,在于我身上有着更浓郁的血气。”
“血气是后天染上的东西,小姐,即使是你口中污秽的渎神者,在刚出生的时候也都是一样的,你是否同意这一点?”
维多利亚默不作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的确入尼尔斯所说的,即使那种特有的污秽气息无法隐藏,孩子和成年的渎神者身上积累的血腥味程度也会完全不同。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口中渎神者聚集的城市。”
“光是听见都让我觉得恶心。”
没有去管维多利亚的讽刺,尼尔斯继续说,
“且不管那些同族们怎么想,我认为自己姑且算是个常识人,没有哪个正常的人类会喜欢那种地方,圈养和自己长相相同的使用同种语言的人类,把它们当做待宰的羔羊,把刚才还在和你说话的朋友看作是食物。那些大人们甚至会故意培养孩子和羊羔之间的感情,好让他们在成人礼时亲手杀死对方,成为一位合格的秽血。”
“我同意你这个观点,那的确是个非常恶心的地方。”
“我没觉得你和它们有什么不同。”
维多利亚觉得自己快要吐了,那种血腥味一旦被注意到就完全无法忽略,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如此浓郁的血气。眼前这个自称“常识人”的青年至少也杀死过数百人。
“没错,现在的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尼尔斯竟然承认了这一点,
“在很多年前,我那位可敬的姐姐应该产生了与我相同的观点,她同样认为那是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阿比盖尔·该隐的确在成人礼后逃离了那座城市,这真是个传奇故事,为了朋友的遗志和自由。。。。。。哈,简直就像童话一样美好。”
说到这里,尼尔斯那种不变的从容笑容忽然变得扭曲起来,高脚杯被他完全捏碎了,玻璃碎片混杂着不知是血还是酒液的东西溅在地上。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姐姐她把我留在了那个见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