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因斯惊呼了一声,他的脸色几乎变得了一片死灰色,对这个老人而言哪怕全团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雇主安全的一半重要。而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他的任务已经可以算作失败了。
“不用这么夸张。”
海德摆了摆手,放松的坐在椅子上。
“我暂时能够压制这种力量,它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继续侵蚀我的精神。”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所谓的不可能继续侵蚀精神,也就代表着你对解决这种污染毫无办法。”
影子给自己换上了一双皮制的黑色手套,试着握了握拳。
“即使是数百人灵魂的集合体也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力量,哪怕是黑巫师执行的百人规模的血迹,也未必能真正伤害到你的灵魂,更不用造成异化。挪得之地和秽血种血统中的诅咒绝不简单,即使是西比拉也没有弄清过它的本质。”
这具人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是我的失误,如果我当时能一次性把它们全部杀死,就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这事关影子的自尊和底线,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她的眼皮底下制造混乱,散播污染,对她来说这简直是最难以忍受的挑衅了!
影子厌恶任何人对自己的命运之手画脚,却也同样厌恶有什么东西完全破坏自己的剧本。
作为从诞生之初就陪伴西比拉度过数百年的时光的魔法灵魂,她的本质无可避免的受到了造主潜移默化的影响。也许影子正是最理解,也是和那位先知最相似的人。
——没有人喜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
她憎恨西比拉,也许正是因为憎恨那个与自己无比相似的家伙吧。
“那边的,墨菲斯特家戴眼镜的小子,你应该看出什么了吧?”
希夫并不在意这种无礼的称呼,他点头道:
“我暂时只想到了两种解决的办法,第一种是彻底杀死那只负伤的温迪戈,不管这种侵蚀的层次有多么恐怖,只要作为魔力源头的它彻底死亡,相关的污染和诅咒就注定会减轻,这可以说是神秘学中的铁律。。。。。。但我们队伍现在的机动性很差,几乎不可能在森林中找到一头藏匿起来的温迪戈。”
“至于另一种。。。。。。”
希夫顿了顿,
“作为长期主宰挪得之地的势力,以诺城的秽血种们应该对这种情况有所了解,他们也许拥有某种治愈污染的技术。。。。。。”
吕西安打断了希夫的话,
“作为一个常识人,我认为第二个方法更理性。”
费因斯猛地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翻涌的血气和怒火让这位老人的脸色涨的通红,
“这可是贝鲁赛家族指定的下一任继承人,你要我们放弃在这里解除污染,而是去寻找什么虚无缥缈的以诺城?!”
“动动你的脑子。”
吕西安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里并不是只有贝鲁赛才身份尊贵,费因斯先生。作为使节团的团长我有必要为所有人的利益考虑——你就这么确定这座森林里只有四头温迪戈?”
他猛地拉开木门指向屋外,
“看,这见鬼的暴风雪还在继续,你敢说这些一定不是那些怪物们造成的?”
“我们的食物还剩下不到三天的量,伤员的情况也不稳定,如果在这期间没有找到那头温迪戈怎么办?你打算学那些怪物一样吃人,最后长出来一对鹿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