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里夫整了整自己的领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我是威克里夫·茨密西,来自光荣的茨密西家族,我是诺伊斯的丈夫而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你是什么东西?”
而菲蒂利语气中冰冷不变,像是根本没有在听他说什么。
中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窒息。数秒后,他才咬牙回应道:
“很好,你比尼尔斯还要傲慢!”
威克里夫的眼睛开始充血,这并非是像那个老人一样提神力量的表征,而更像是在短时间内做出了什么决定。其实只要想到氏族中的那几位大人对他亲族的承诺和违反协议的后果,这件事就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事实上,大多数并非接受转化而是诞生于亲族间的秽血都对氏族和党派拥有强烈的归属感,像尼尔斯或者菲蒂利一样的人反而是少数。
威克里夫用背在身后的左手悄然转动了一枚钥匙,那是一枚布满斑驳锈迹的古老铜匙,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纹路迅速闪过又归于湮灭,威克里夫原本健壮的躯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与前二者不同,他是货真价实的上位秽血,威克里夫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启动的某种仪式绝对不可小觑。
“圣血。。。。。。万岁!”
男人嘶哑着嗓子,竟然如同死去数十年一般迅速风化。
菲蒂利看着那柄如同肉瘤般膨胀起来的铜匙,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并不像对另外几个瘫软在地的人那样鄙夷威克里夫,但也正是这种该死的疯子才让秽血种令人作呕的统治变得牢固。他对后者的憎恶程度还要远超前者。
周围的环境开始摇晃起来,令人胆寒的嘶吼声开始在不知名的空间内回荡。
菲蒂利提高了警戒,一个上位秽血用生命启动的陷阱即使对她而言也是巨大的威胁。如果换做尼尔斯,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抽身逃跑,可菲蒂利毕竟还是无法做到这么绝情。
她至少想要把老管家和几个连秽血都不是的人类女仆一起带离这里。
可与菲蒂利·哈杰所想不同的是,那柄铜匙在这之前早已接受了更多上位秽血的献祭,敌人的准备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坐
索菲娅·尼古拉斯在新党所属的高塔顶层的办公室内,把玩着那对过分精致的短枪。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亲手把子弹射进阿比盖尔·该隐的心脏里。可她毕竟是由人类转化而成的秽血,即使通过稍微强硬一些的手段得到了上位血统,但凭借她本人却并不能真正发挥出这份力量。即使拥有再强的武器,索菲娅也不可能在正面战斗中打赢一位该隐。
正如艾伦茨密西所说的,战士和普通人有着本质的差异,即使再强的血统放在她身上也只是浪费罢了。
可动手杀人也从来都不是索菲娅的选项,她有的是办法让其他人替自己去办这件事。
作为秽血圣物之一的“凶匙”能够打开异界之门,并依据献祭获得的力量呼唤魔鬼。她相信献祭超过十个上位秽血种换取的怪物已经足够杀死阿比盖尔了,毕竟在古老的战争中,也的确有过王位候选人被凶匙所召唤的魔鬼击杀的记录。
与记录中相比,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如果只是凭借自己的话,索菲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凑出这么多甘愿赴死的上位秽血。但令人惊讶的事,参与此次行动的合作者出手都异常的爽快,与亚伯兰家族的遗产相比,区区十几人的生命实在显得微不足道。
虽然索菲娅也不愿意看见这些人瓜分尼尔斯的遗产,但相比便宜那个杀了她的女人,前者就显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至于那些来自异乡的巫师,索菲娅并不关心他们的命运和这次和谈的结果,事实上他对巫师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巫师,她也不会。。。。。。
挪得没有什么不好的,她看不出以诺人渴望回归的物质世界与这里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像这种地方无论是彻底毁灭或者成功回归她都无所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就某人的心愿罢了。
一阵不协调的声音打乱了索菲娅的思路
孤零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让索菲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曾经的经历让她对脚步声十分铭感。何况她早有交代,如果没有十分要紧的事不允许其他人到达这个楼层。
这座金属塔的下方是新党的重要据点,整个以诺能无声无息抵达这里的也只有那么区区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