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
说完苏好就发觉自己说得是什么,瞬间被自己窘迫到了,支吾不清的说:“晴姨,我……不是……他……”
“我明白,”陆晴笑着把苏好拉到身边一些,防止屋外的雨打到她身上,“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你现在很放松。”
贝亦铭走后,苏好就随着陆晴上了山上的比丘尼道场。只是她们刚上山后,乡下就开始下雨。连着下三天的雨了,苏好和陆晴一直没能下山,始终在道场里。
偶尔会有外地人,不辞辛苦来这里走一趟为祈福,有的为婚姻,有的为子女,有的为事业。苏好也跟着每天烧三支文明香。
苏好看着门外雨天也来祈福的人,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念上法师说过,无欲无求,心自然空。这里很清净,就自然地放松下来了。”
“你很有悟性。念上法师昨天说我执念太深,做不得出家人,但说你是个没什么执念的人,现在就很难得的做到了心如止水无欲无求,要不要以后都在这里陪我?”
出家?晴姨这是什么意思?劝儿子喜欢的女人出家?
苏好一时被这话弄得迷惑了。
“妈,怎么心血来潮劝苏好出家?”贝亦铭撑着一把黑伞,从外面走了进来,边收伞边问道。
“你回来了?”苏好看到他裤脚和鞋都粘上了泥巴,惊讶地问,“你走上来的?司机呢?”
陆晴接过贝亦铭手中的雨伞,道:“远远的就看到你回来了,山上有段路没铺青石,一到下雨天就会成泥汤,车上不来,自己走上来的?”
“嗯,车在下面等着,回来看你们都不在房子里,就知道你们上山了。”说着看向穿得像个比丘尼的苏好,揶揄道,“真像个小尼姑了,怎么没带念珠?”
苏好:“……”
贝亦铭今天穿得是一身黑色的商务正装,西装笔挺,更显得他人器宇轩昂,即使在雨天,身上也没有被雨淋湿,整个人就像是刚参加了国际会议一样,只是不可幸免地裤脚和皮鞋上尽是泥巴。陆晴还在旁边站着,苏好沉默了几秒钟,选择了对他的毒舌视而不见,说道:“我去给你找鞋子和裤子换一下吧。”
“不用了,一会儿就要走了。”贝亦铭拉住她手臂,没让她走,又倏地亲昵地碰了碰她的鼻子,好像不解乏,又不顾是不是佛门净地,弯腰亲了一下她的嘴角。这下满意了,笑着问陆晴:“妈,刚才你远远的就看到我回来了,还问她要不要出家,您不是真有心让她留这吧?她六根不净也没四大皆空的,会辱了佛门净地的吧。”
苏好稍稍抬了眼,正好看到他的脖子,面无表情地瞧着他的大动脉,是真想一口咬死他。
“那要看苏苏的了。”陆晴笑答。
母子俩在玩双簧吧……
“晴姨,”苏好僵了一会儿后,看向陆晴漂亮的眼睛,认真道,“我留下吧,我也觉着我适合这里。”
贝亦铭忽然拉住她胳膊就往外拖,一边高声道,“妈,我先带她回去了,改天来看你。”
“唉唉,伞!还没和晴姨道别呢!”
陆晴站在门口,看着贝亦铭搂着苏好的肩,共撑一把伞,从挣扎吵闹到步伐一致,渐渐从视线里消失,缓缓露出了笑容。
被强娶,被强&暴。她的爱情,她的一生,被贝亦铭的父亲毁了。可她的孩子,应该会得到幸福的吧。
苏好是个好女人,这一点就足够贝亦铭珍惜一辈子。
而贝亦铭不会像他父亲一样强娶,会等到苏好的心甘情愿。
苏好也不会像她一样被强留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
多好。
陆晴任两滴泪从面上划过,混着雨水落在地面。执念,她怕是一辈子都不能摆脱了。但幸好,她的孩子,和她不同,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