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少看过贝亦铭的睡颜,因为早上时,他总是比自己起得要早,而午睡时,也总是她先睡着。
苏好俯身看着贝亦铭的脸,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的晨光,伸出手指凌空描摹着他的眉眼。
眉毛很弄,睫毛很密,鼻梁很挺……
明明很刚毅俊朗的人,却总能说出那么温暖的话。
指腹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唇,苏好不自觉的露着甜甜的笑。
苏好走出卧室,准备从箱子里取出些将要换季的衣物,却在翻着箱子时发了呆。
一枚戒指夹在一件毛衣里,而那件毛衣,是余牧一次出国时从国外买回来的。
这个行李箱是余牧为她整理的,那么婚戒……
苏好鬼使神差的套在了无名指上,大概还是没有变多胖,依旧和从前一样,恰好合适。
贝亦铭一手拿着件衣服,一手拿着苏好的手机,依旧是先弄出了些声响,才叫她:“有你的短信息。”
苏好抬起头,看到贝亦铭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的左手手指上。
苏好张慌失措的道:“不,我……”
贝亦铭摇摇头,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
苏好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去,放回箱子里。
贝亦铭笑着从箱子里取出戒指,揶揄道:“钻石也没有很好看嘛,下次我专门定做一个,让你戴上就喜欢的拿不下来。”
苏好知道他没放在心上了,张慌失措消失,从他手中抽过手机,边看边问道:“谁这么早给我发信息啊?”
说着,手指便停了下来。
“是余牧。”贝亦铭解释道,“屏幕亮的时候我看到的。”
苏好下意识的抬起头,贝亦铭向她飞了个媚眼,逗得苏好又没了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说什么?”贝亦铭问,“他要是说想和你复婚,我现在就抄了他们家。”
“你不仅葛朗台,你还希特勒。”苏好撇撇嘴,边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明天中秋节,他想让我去桐城看爸……看他爸妈,想告诉他们我们离婚的事。”
贝亦铭“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苏好问,“我去不去啊?”
贝亦铭搂过她的腰,吻她的唇。
良久才放开她,手捧着她的脸,两人额头相抵,贝亦铭以商量的语气说道:“明天早上去高先生那吃个早饭,然后你和他一起去,晚上我接你吧?嗯,你坐车累得话,我们在桐城住几天。如何?”
“好。”苏好毫不犹豫的应着,又像是嘱咐一般说道,“我不准备告诉余牧我怀孕的,你别说漏了啊!”
苏好在给贝亦铭吃定心丸,贝亦铭何尝听不出来,就揉了揉她的头问:“还睡吗?”
“不睡了,睡不着了。”
“嗯,我去给你做早餐。”
“要吃瘦肉粥。”苏好笑眯眯地道。
苏好继续整理衣物,走到厨房的贝亦铭,双手握成了拳,站在厨房中央,久久都不能回神。
谁说足够自信的人就不会患得患失,那肯定是没有爱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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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余牧穿着一件薄式的灰色风衣,准时的站在高玄别墅前。
苏好在高玄那里吃了早餐出来时,余牧负手站在车边,对她浅浅地笑着,就像曾经,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变,但他们都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到桐城,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苏好依旧嗜睡,直到到了桐城下高速口排队交钱时,苏好才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