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淑语颠三倒四的总算叙述完了,郑六也听明白了,他眼中似有一道光闪过,随即嘉许的看了眼邢淑语道:“邢姑娘真是聪慧。”就这么一句话,邢淑语顿时两颊绯红,扭捏谦虚道:“六哥哥夸奖了,要不是阿楠说起她小时候,我还想不到呢,呵呵。”郑六便又看向媖儿,媖儿小白兔一般无辜的望着他,好似刚刚听懂邢淑语话里的意思一样,郑六嘴角微微一翘,一边扭开头去,媖儿又开始忐忑了,就听郑六道:“这使力的事儿哪是你们姑娘家该干的,还是交给我吧,你们往后站。”
只见他一柄长剑裹着寒光,向那摊骨头渣扫去,他并不用尖峰去坎,只用乌漆的面平平扫过,速度并不快,却似夹着万钧之势,剑峰扫过处,渣滓全部成了齑粉,邢淑语一脸崇拜的花痴相,媖儿也毫不掩饰眼中的佩服之色,郑六收剑道:“这些我拿去,明日晒干了再试,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邢淑语也不知这些骨粉能不能燃烧,她并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是没招了什么都拿来试试,但是她仍然兴奋,郑六真的好帅呀,和他多呆一会她都幸福到爆,媖儿看她一副花痴的模样,大大的叹口气,所托非人呀,这么个花痴你能指望她什么呀,就算小心嘱咐了,她还不得什么话都兜给心上人,现在的问题是,以郑六的敏锐,一定不认为她吃饱了撑的讲鬼故事玩,以后的清净日子怕是不多了。
第二天,郑六将骨粉铺开,在阳光下暴晒,三少问他在干什么,他只神秘一笑,道:“等事成了再告诉你,若不成就算了。”
两日后郑六突然给三少表演了一出好戏,只见他在手掌的搓动下,两团幽幽的蓝色火焰燃燃而起,三少只惊得目瞪口呆,郑六笑的畅快:“原来如此啊!”
媖儿浑不知他们已经试验成功了,仍旧每天除了厨房就是宿舍,倒也悠闲,这晚却在她将要入睡之时,一个人影摸进了她的房间,来娣与载垕还什么都没看清就已被点了穴,媖儿惊的刚要呼喊,就被人捂住了嘴,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别怕,是我。”郑六的声音。
他就这么带着媖儿轻掠而出,须臾就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媖儿被夜风吹的打个哆嗦,一件外衣就披了上来,他掠她出来还不忘顺手抓了件她的外衣,媖儿抬起头,强压着火气瞪着他不言语,只等他先开口,郑六借着月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媖儿,他根本没点媖儿的穴道,这小丫头居然一直不哭不闹,很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嘛,知道不做无谓的争执,他嘴角微翘道:“这样请你出来,是我唐突了,只是我没有时间,也不想绕弯子,我就想听你几句实话。”见媖儿不言语,他继续说道:“这骨粉能燃起蓝色火焰,且温度不高伤不到手,你早就知晓吧?”
话都说这份上了,媖儿再想扮小白也很难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回视郑六,正色问道:“是,你信我吗?”
郑六想了想点头:“信吧。”
媖儿见他说的诚恳,便也坦白道:“不错,我是知道骨骼中含有这种可燃物质。”
“你为何不自己说出来?”
媖儿沉默了一会道:“三少收留了我,能做点事,算是报答他了,我只想静静呆上两三个月便带弟弟离开。”
郑六大概早猜到她不想引人注意,想到邢淑语,他不禁莞尔道:“可惜你所托非人。”
媖儿想想邢淑语也颇为无奈,却不顺着他说,只道:“邢姐姐她人很好。”
郑六转回话题:“邪教害人至深,姑娘能帮我们我非常感激,那些妖人还有其他伎俩,你可还能解?”
媖儿道:“我只听邢姐姐提过,那种燃烧久久不断的绳子。”见郑六点头,媖儿接着道:“我也想了几日,你去试试将绳子浸在卤盐水中,或者再掺点蜡油试试。”有些物质的成分属性她隐约记得一些,这些要是不行呢,她一边也在思索还有什么方法,一会他又喃喃道:“什么东西烧不断呢?你说绳子中总不会夹着铁丝吧……”
郑六打断她道:“这倒十分可能。”接着他又列举了几个邪教的妖法,媖儿只能说她回去慢慢想,郑六忽然问媖儿:“阿楠,你多大了?”
媖儿没跟上他的思路,机械的答道:“快十三了。”
郑六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我不喜欢跟笨人打交道。”
媖儿忽然就想到邢淑语,郑六看邢淑语那眼神呀,除了邢淑语自己不觉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郑六那分明是很嫌弃她嘛,他眼中的笨人怕是指她吧,媖儿知道邢淑语那点心思,有些为她抱不平,道:“邢姐姐不笨,她只是单纯直爽,嗯,可能就是在你跟前才不灵光吧。”郑六不置可否,他就是觉得邢淑语笨,不过这关他什么事,他对邢淑语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会他倒是关心起媖儿,问道:“你说两三月后就要走,你要去哪?”
媖儿道:“西南,云贵。”
郑六皱起眉,心想你自己还是个孩子,还要带着弟弟去那么远,想了想道:“我在那边有几个朋友,若有需要你可以去找他们,就说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
媖儿琢磨下,也不客气,学着江湖人抱拳道:“多谢了!”
这次见面媖儿跟谁都没提,三少只说是邢淑语想出的办法,这几天邢淑语走到哪都乐呵呵的,还偷偷告诉媖儿,郑六都对她刮目相看呢,媖儿想怪道郑六嫌你笨,不过她也只能附和的嘿嘿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