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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话 问与答（第1页）

此话一出，沙雷和兹凯罗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前者张了张嘴，又迅速闭拢，后者则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

乔鲁诺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怎么？你们是不愿意说，还是不能说？”

两人抖抖索索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张口：“……我们不能说。”

“我想也是，boss肯定对你们下了禁令。”乔鲁诺点点头，朝一旁的米斯达使了个眼色，“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就让我看看boss的‘威胁’和我们的比起来，究竟是哪个更难让你们承受吧。”

“……[Sexpistols]！”米斯达其实没太领会乔鲁诺眼神的含义，但黑帮的“拷问”嘛，不外乎那几种手段，于是他果断拔枪，对准两人中橘发的那个——然而还没等他扣动扳机，那两个家伙就“扑通”一声，双双跪下了。

“我说！我们说！”

米斯达持枪的手停在半空，他突然觉得自己叫出替身的行为有些多余……这两个家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乔鲁诺看起来倒是毫不意外：“看来boss给你们开出的‘威胁’，还是不够分量啊。说吧。”

“我、我们只是想搞点钱，然后好好过日子，无论是boss的身份还是你们要干什么，我们都不感兴趣。”沙雷眼神闪躲，“两年前，boss突然召集了组织内一批人——包括我们——前往罗马，让我们乔装成考古队，偷偷进入从那儿的古罗马斗兽场遗址……然后，我们挖出了‘巴别塔’。”

乔鲁诺眼神一凛：“什么？”

“一块石碑，上面用古拉丁文写着‘巴别塔’。”兹凯罗瑟缩着补充，“不过我们都不认识上面的字，是队伍里一个半瞎的白发小子说的，然后，我们还从、还从石碑底下……”

绿头发的黑帮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抖得越发厉害，甚至没法连贯地吐字。

乔鲁诺见状朝米斯达挑了挑眉，后者撇着嘴，不太情愿地把腰间的手枪又掏了出来。

死亡的威慑力一下就治好了兹凯罗如帕金森患者般的颤抖，他“嗷”地一声扑倒在乔鲁诺的脚下，语无伦次地交代着自己所有的记忆：“……一个婴儿！boss两年前派我们去罗马挖出了一个浑身幽绿的婴儿！‘巴别塔’的下面埋着一个活着的婴儿！！”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寂静。

“喂喂，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点吧？古罗马斗兽场不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吗？底下挖出石碑也就算了，怎么可能有婴儿啊！哈哈哈哈哈！”纳兰迦率先笑出了声，米斯达也很快跟着他笑了起来。

然而他们两人笑着笑着就意识到了不对——乔鲁诺和两个俘虏的表情都异常严肃，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笑话。

乔鲁诺用脚尖抬起了兹凯罗的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那么，那个婴儿后来去哪儿了？”

“被那个半瞎的白发小子带走了……他看起来不像是‘pASSIoNE’的人，甚至都不像个‘黑帮’，但boss不知道为什么，指名要我们服从他的安排……”兹凯罗战战兢兢道，“我们离开斗兽场之后，又被boss派去盯梢一些其他帮派的成员，直到那场会议开始前一天才回到那不勒斯……”

“至于后面罗马发生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委员会’和意大利所有帮派的‘老板’在罗马开会，结果会场闯入了一个法国人和一个埃及人，最后除了身为替身使者的boss和委员会的人活了下来，其他所有道上的大人物统统死了个干净，以至于全欧洲的黑帮势力发生大洗牌，而那两个外国佬被通缉了两年，至今毫无音讯……这就是两年前在罗马发生的、我们所知道的一切了。”

“……”乔鲁诺看起来欲言又止，“我希望你们没有说谎。”

沙雷和兹凯罗看起来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这时，他们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纳兰迦、米斯达、乔鲁诺，快起来，刚才贝利可罗先生发来了新的消息——噢，你们在进行‘审讯’吗？”

是福葛，看样子是被布加拉提叫来传话的。

“没关系，我们已经结束了。”乔鲁诺忙不迭站起来，“怎么了？布加拉提叫我们过去吗？”

“对，贝利可罗先生说，‘热情’的情报网已经确认了波尔波先生的遗产是被人提前转移了，与我们无关，boss会派其他人去处理这件事。至于特莉休·乌纳，那个女孩儿，的确是boss的私生女，但在boss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带走了，我们能找回她，算是大功一件……将功抵过，boss不打算惩罚我们，还准备把护卫特莉休的工作交给我们，如果顺利完成的话，他会让布加拉提接任波尔波死后的干部位置空缺！”

福葛语速飞快，看起来十分兴奋，布加拉提成为干部，意味着他们整个小队的地位都会提升，不出意外的话，日后还会拥有自己垄断的“生意”和“地盘”——就像波尔波生前负责管辖那不勒斯的高利贷和赌场生意一样，他们也将逐渐成为那不勒斯、乃至意大利“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毕竟如今的意大利，“pASSIoNE”正如日中天、一家独大，他们的boss甚至很快就要成为全欧洲“教父的教父”……在这样的情境下，布加拉提能够被提拔为干部，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吗福葛！太好了！！”纳兰迦看起来同样兴奋，一蹦三尺高，“不愧是布加拉提——！”

“是的，我们没有选错跟随的人……布加拉提做到了。”福葛郑重地点头，脸上难掩喜色，但他很快注意到了一旁平静的乔鲁诺和神色复杂的米斯达，不知为何，他们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激动，“米斯达，乔鲁诺，处理完这两个家伙就赶紧过来吧，除了刚才那些，布加拉提似乎还有些消息想亲口宣布。”

“没问题。”乔鲁诺答得很快，地上的两个“俘虏”顿时浑身一颤，感觉死亡的阴影正在朝他们逼近。

黑帮成员口中的“处理”还能有什么意思？区别无非是先杀再分尸和直接分尸……这个少年刚才审讯时气场如此恐怖，大概率“处理”起来的手段也不会有多温柔。

希望能给个痛快吧……

然而下一秒，沙雷和兹凯罗却看见那个可怖的金发少年拨通了房间里的电话：

“——露伴老师，这里有两个你或许会感兴趣的‘采风素材’，可以麻烦你过来看看吗？”

……露伴？难道是那个前段时间在法国卢浮宫举办画展的日本漫画家？他也是黑帮？不，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暗号吗？

沙雷和兹凯罗彻底愣住了，目送着打完电话的乔鲁诺等人径直离开房间。

这群家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