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郎没有第一时间阻止波鲁那雷夫三步并两步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同伴们上那艘船,而是在心底快速清点了一下剩余的敌人们——
除去已经被解决的“黄色节制”、“女帝”、“灰塔”和“暗蓝之月”,以及刚刚出现的“力量”,迪奥那边以塔罗牌为名的替身使者应该还剩下“正义”、“倒吊人”、“女教皇”、“黑檀木恶魔”、“恋人”、“皇帝”、“太阳”、“命运之轮”、“审判”和“死神”……
前世的记忆中,自己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是“倒吊人”、“黑檀木恶魔”、“审判”和“死神”。
——他甚至连“死神”牌对应的替身名字叫什么都没印象,也许是个小喽啰,被哪位同伴随手解决了吧。
其余三个虽然他没参与战斗,但也有听同伴们事后简单提过,大致有所了解——总之,从替身能力来说,比较有可能藏匿在“力量”船上,这一世与那只猩猩成为“搭档”的敌人,大约只有“女教皇”或者“正义”。
其他替身使者要么过于招摇,要么无法在海上发挥最大实力——这样一来,需要留意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而仔细想来,恩雅老太婆不可能这么早就亲自下场动手,而那只低智好色蠢猩猩也不太可能同“女教皇”和平共处。
稍稍安定心神后,承太郎抬头,却见救生艇上除了自己只剩下了一个人。
老头子和西撒已经牵着那个小姑娘有说有笑地走上船,活像是两个大龄单身叔伯带着他们的小侄女出门旅游,背影之中透着一股该死的温馨。
波鲁那雷夫早就跑没影了,阿布德尔只剩裤脚在船梯转角晃了一下,大约是怕前者惹出什么事所以紧跟着上去了。
原先在救生艇上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水手们则似乎把这艘巨轮当成了西撒之前用无线电联系来的“救星”,也一个两个争先恐后地爬了上去。
只剩刚沉思完的承太郎和刚收拾好自己梳子的精致男高花京院。
注意到了承太郎僵硬了一秒的神情,花京院十分好心地用手肘轻轻顶了顶同伴的肩膀:“你在发什么呆,承太郎?难道这艘船有什么问题吗?”
承太郎顿了一秒:“……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梯子都放下来了,这艘船上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嗯,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花京院点点头,朝船身指了指,“不过不用担心,承太郎,乔斯达先生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刚才就让我把‘绿之法皇’潜入了这艘巨轮的各个关键部位,并且让齐贝林先生制造了足够多的‘波纹泡沫’,由他亲自嫁接到了法皇身上……”
“如果这艘船出现一丁点不对劲,你和乔斯达先生中的任何一位,都能随时利用‘绿之法皇’传导的波纹直接拆了这艘船。”
顺着花京院指的方向,承太郎看到了船身各个连接处的缝隙里都透着若隐若现的绿色和金色,甚至那个哈密瓜般的替身脑袋还有闲暇探出来朝自己晃悠。
“……”承太郎突然不知道这一世应该提防的到底是迪奥的部下们还是自己的队友了。“……挺好。”
花京院见状露出一个彬彬有礼又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的‘绿之法皇’还是很好用的吧,虽然破坏力比不上你,但毕竟是远射程的替身……是吧,力量型的‘白金之星’?”
“……呀嘞呀嘞daze。”承太郎磨着后槽牙,心道自己前世怎么没注意,花京院这家伙居然那么“黑”——他大概还惦记着刚见面时自己不由分说出手揍他的事情。
啧,“白金之星”当时明明都收着力气了……再说了,关于迪奥的事情那么复杂,解释起来多麻烦。“你这家伙真是记仇,花京院。”
红发的男高中生笑得越发愉悦:“嘿,彼此彼此啦,JoJo……我们动作最好快点,不然波鲁那雷夫肯定不会在甲板上给我们留什么好位置。”
说着,他轻巧地从救生艇跃上船梯,小跑着一路往上。承太郎看着同伴的背影,突然没来由地有一种叹气的冲动:“真是够了……”
一个绿色半透明的丸子头悄无声息地从旁边冒出来:【哈……老爸,看来你当年也有一帮不错的伙伴呢。】
承太郎瞥了一眼自己的“背后灵”,冷酷叛逆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嗯。】
徐伦看出他极力伪装下的不安,不带恶意地哼笑一声,用力拍了拍年轻的父亲的肩膀:【嘿,我可是很期待自己这一世被押进局子的时候,能有好几个“叔叔”赶过来争着交保释金噢,爸、爸。】
【……】承太郎闭了闭眼,【你可以选择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