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夫人!”乔适时地打断,这个笨女人,这些话现在不能说,她以为蓝调还只是以前的蓝尔斯吗,这可是修殿下的人。他惋惜地看着侯爵夫人,“夫人,已经查清楚了,你还是说出藏脏的地点吧,也许女王陛下还能饶你一命。”
“不会的,不会失败的……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出卖我?”侯爵夫人没有半点的慌乱与愤怒,就这么喃喃自语,就仿佛……仿佛被操控了一般。
“我们走吧索菲。”蓝调站起身,快步走出大厅,没有人敢拦他。这已经不是一场审判了,也许侯爵夫人确实谋划并实施了偷盗琉云的计划,不过很显然,她只是一个牺牲品,为了给女王陛下的一个交代罢了。
“少爷,就这么走了,您不是说要看戏吗?”
“这演技太低劣了,索菲,我们明天就回玫瑰城堡吧……回家。”
“可是,少爷不是要找项链?”
“呵呵。”蓝调转头看向索菲,但笑不语,碧绿的眸中有一闪而逝的狡黠。
第二十七章项链的下落
夜很静,星星黯淡无光,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世间万物束缚其间。
有一个人行走在偏僻的小道上,月光照亮了他大半个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衣袖与领口处缀着大片的蕾丝;刚及小腿的黑色长裙遮不住脚踝处狰狞的伤口。
是那个侍女——蒂娜。
女子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条银质的链子,拳头大的吊坠分外惹眼。
半晌,有人鬼鬼祟祟地朝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将头也罩得严严实实,辨不清男女;他的脚步声很轻,若非夜晚太过于宁静,一定没有人能够察觉。
他慢慢的走到那个角落里,等待已久的女子立即向他跪下,轻声说:“小姐,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他伸出手接过那条项链,诡异的笑声从斗篷里传出,他说:“干得好啊,蒂娜。”
是芙莉亚。蓝调微微皱眉,缓缓走过去,却仿佛没有人看到他一般,都自顾自地说话。
蓝调没有丝毫的惊讶,走得更近了些。他的手上抓着那把防身的匕首,匕首的剑身几乎镂空,刻画着反复的咒文与图饰。这是一个隐身的阵法,与那个纸质的魔法阵原理相似,提供动力的魔晶石镶嵌在匕首镂空的纹饰边缘。
效果似乎不错啊,蓝调伸出手,他的指尖停留在芙莉亚斗篷的帽檐,只需要轻轻勾一勾手指便能将她的真面目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
但是蓝调没有动,他唇边带着别有意味的笑容,收回了手,静静地站在一旁。他清晰地看到芙莉亚斗篷边缘有一点闪亮的银光,一把小巧的匕首从斗篷下飞出,深深插入蒂娜的心口,鲜血飞溅而出,蓝调急忙退后一步躲开。
芙莉亚冷冷一笑,她说:“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
“但是那个死人却在生命的尽头将你出卖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蓝调转过头,他看到那个男人一身银色的铠甲,手里拿着一只长枪,是一名骑士。
男人沐浴在月光下,银色的盔甲反射着月光的皎洁,带着浓重的金属气息,就像是一个宣扬正义的使者。
然而也只是像罢了,他慢慢走到芙莉亚面前,蓝调明显地感觉到芙莉亚的颤抖,为什么呢?他正在思索芙莉亚害怕的原因,在他失神的一瞬间,芙莉亚缓缓向后倒了下去,蓝调低头,正看到惯穿芙莉亚心口的长枪。蓝调一惊,好快的速度。
男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又或者只是宰杀了一只小野猫,冰冷的双眼中没有半点对生命流逝的惋惜与犹豫。他蹲下身拾起那条项链,扬长而去。待蓝调回过神想去追赶时,偏僻的小道上已然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哎,这下可惜了!”蓝调懊恼地扯了扯头发,碧绿的眼底是浓浓的不甘,好不容易才有了项链的线索,这下好了,要去哪里找啊?
空气中传来一阵清新的花香,那是独属于野玫瑰的芬芳。一双手缓缓环上蓝调的腰间,修长却有力的手臂包裹在白色的长袖中,袖口神秘的纹饰在月光下有一种朦胧的美丽与高贵。那人从背后环抱住蓝调,银色的发丝在夜风的吹拂下舞动到蓝调的脸上,覆盖住他的视线。
虽然目不能视,蓝调却一点儿都不害怕或是愤怒,反而宁静得很。他是最厌恶那种不能自我掌控时局的情况,但如果那人是修的话,如果被那种宁静安详的气息所包围,却是无所谓的吧。
风从身边吹过,蓝调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松动了一些,他伸出手拂开遮住视线的凌乱地银色长发。
“这里是……”蓝调愕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华丽的书房,高大的书架子上却没有多少书,大部分都是些美丽但不实用的装饰物。
修优雅地伸出左手,也不见什么动作,缠绕在手上的月白色缎带仿佛随风飘舞,却似乎又随着既定的轨道慢慢飞舞到修的头顶,一束束凌乱飘荡的银丝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操控,慢慢聚集在一起,被月白色的缎带所缚。
修邪魅一笑,灿金色的眼底银光点点,他轻声回答:“这里是……女王陛下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