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好不容易盼来了每月的休假期,当天夜里交待母子两人接下来两天就暂时关门不做生意,便搭上衙门张大人的顺风马车回青云镇上。
母子两人你望我,我望你,做老板的天天任性只做那几个时辰,全县城里最休闲的工作是他无疑。
“他媳妇的肚子不小了,明年初夏应该要生了,那我买点柔软一点的棉布,做点小衣裳给他们。”苏紫轩望着程景浩大包小包急匆匆地追着马车走的身影,羡慕地笑着说道。
“娘,别做太多,伤眼睛。”苏民强望了一眼走远的程景浩,便转身回屋内,把院子里砍了一半的柴火继续砍。
母子两人都被住进了官府分配给程景浩的小住宅里,平时除了程景浩的住处不用收拾外,他们母子两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环境比外面破烂的观音庙好多了。
小宅子里的床都被程景浩自个儿挖钱全改成炕床,所以柴火的消耗量增加很多。
苏紫轩欣喜地望着儿子认真地用斧头把柴砍成大小差不多的木条子,整个人精神气与之前沮败之气简直是两个不同的级别,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真是多谢程大恩公指点及提醒,她的儿子才从那贱男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边马夫正小心翼翼地驱赶着马车在弯弯曲曲的山道里行驶着,心里头有点埋怨有又大又宽的官道不走便挑山路走,就是为了节省半个时辰的路程。
还有那个搭顺风车的光头小子怎么这么多嘴,提醒张大人可以走哪里的小道,要是遇上些拦路打劫的人该如何是好。
这县城里做了几十年的老车夫可能估也估不到,这些小道可比官道来的安全,那些拦路打劫的土匪或贫民都被一个身怀六甲的蓝色碎花头巾女人给教训了几次,每次都被打得哭着跪地求饶。
这么虎彪的女人到底是谁家的,怎么乱放她出来阻人财路!
“张大人,咱们骑马会不会快一点?”坐了一个时辰马车的程景浩,觉得如坐了一天马车,又慢又无趣。
张大人正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这小子从上车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次问他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看他的书不想理他。
“不过也对,我不会骑马,两个大男人骑同一匹马,马一跑起来,两个屁股粘在一块确实有点恶心。”久久没听到张大人的回应,程景浩又自言自语回答自己的问题。
听着那张大人额头上青筋条条浮起,深呼吸把心中的怒火压回去。归心似箭,他再怎么急断不会跟这臭小子骑同一匹马回去。
“张大人,您给自己快出生的小孩想好名字没有?衙门夫人与我婆娘生产月份差不多,怀胎十月,我婆娘怀着三个,可能五月或六月里就可是生了,不行,大夫可说多胎的有可能会提前,那我还是提前三个月把接生的婆子还有月子婆请到家中。”程景浩搔着头发细数着需要准备什么。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从青云镇到县里天天都想着这些事,你再怎么紧张到时生孩子又不是你?”张大人边看着书边无言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差不多天天听着程景浩询问他家里有小孩需要备什么东西,张大人的耳朵都听得出茧子,闭着眼睛都能接着他下一句话说什么。
“张春闰,我在家辛苦地怀着你的小孩子等你回来,你就拿着本淫书在那里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突然车厢里响起衙门夫人贺珍愤怒的声音,吓得张大人第一时间反应把手里的书往旁边抛去。
这一抛直接从车窗口扔了出去,张大人愣了一下怒瞪了程景浩一眼,连忙叫住车夫停车。
在马车后不远的黄色干涸的草丛里插着一本墨绿色外页的书,枯草上的雪把书的一解沾湿了。
张大人捡起用手帕把仔细地把上面的雪水擦走。转身走回马车时,刚好看见那老车夫好奇地往车厢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