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与村里头的那两户人家在村头盘旋了一个时辰,程景浩不单止没有松口,那脸上恶煞之气越来越重。
被自己身上的虎尿味熏得不行的程景浩,那贴近底线的耐性也被这两家人磨得差不多。
他望着躺在木架上只留着一丝气息的程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其说道:“程麻子、张满财还有那两个什么的,你们死了也别怪我,我可把你们从虎口中拉了回来,冤有头债有主,死了也是你自己与你们家里的人的事。”
转头对着村长柳仲山等人说道:“把这四个人直接拉去衙门那里,算我送他们一程。回来我会给你人每人一百文钱搬运钱。”
程景浩的话刚落,围观的人群中就有笑着扬声问道:“程赖皮,咱们家的虎子先前也有跟着去,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分一笔。”
那抛下村长等人的十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在人群当中,顿感自己有戏。
之前他们在西山脚听见虎叫声时,便当机立断地扔下村长等人跑回了村里。
原本无脸再出现人群当中,可一听到村里面的人说那被虎咬的四人要一人十两银子,那跟着去拉人的村民都有银两分,也不顾脸不脸子了,直奔过来分粘好处。
“你把他叫过来,对着我,看他心亏不亏,一百文我给他也未尝不可以,吃我一棍子我就给他一百文钱!”程景浩再次咧开嘴巴冷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一听到老虎的叫声,你们全溜回村里,你们害不害羞。”
“我们三个可是在外围等着他们出来的。”
“程赖皮可是拼了命在虎口下把他们救出来,收你们那一人十两银子一点也不亏。”
“对对,看他的腿跟白虎搏斗时被虎爪伤了,他可赤手空拳把白虎打吓得连尿也出来的。”
尽管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是离程景浩最近,没有看到白虎与程景浩发生什么事,但他们却把自己想象的事说出来。
程景浩板着脸斜着眼扫了一下村长柳仲山两父子,脸不红耳不赤地觉得是理所当然,心里开心地对着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你们无意就算了,走走走,把他们都拉去衙门。”程景浩想立马回家把自己身上的味首给洗掉。
程麻子、张满财的两户人家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拉着那木架上的四个人,头也不回地往镇上的大道走去。
当场气地直跺脚,咬着血牙追了上去拦住了程景浩他们,含着血泪把早已叫家人备好的十两银子交给程景浩。
程景浩冷笑着踮了踮手里的十两银子重量,“早点把银两拿出来不就完事了,把程麻子与张满财还给他们。”
程景浩把十两银子塞到怀里,另十两银子给了村长的大儿子柳强炳,让他与其他人一起分了。
柳炳强傻眼地看着手里那银灿烂重叠叠的十两银子,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炳哥,那十两银子你可拿稳了,这可是村长与另三个人都有份,你自己若是掉了,我可不会再掏十两银子给你。”程景浩丑话说在前面,那十两银子在这么多的村民脸前闪耀着,还没到镇上,依那柳炳强的死板性格,早就被人摸走了。
“我来,我这有散银,我先帮你们给分了。”一直在人群中瞪大眼睛候着的梁大娘抓住机会跳了出来,一把抢过柳炳强手里的十两银子。
村长柳仲山看着她的举动,不禁皱起眉头。
梁大娘跟他过了半辈子了,村长柳仲山与柳强炳的性格她太理解了。她这时不趁机会把分银两的事抢过来,这两父子真的会傻傻地跟其他三个人平均分。
“我家老头与大儿子可是是最前面的,你们三个可是在外头等着而已,这十两银子我家老头与大儿子应当分多一点才对是不是?”
“就这样子吧,程侄子你也帮听着我说对不对,老头没你事,闭上你的嘴巴。你们三个各一两银子,我们老头与大儿子就七两银子。公平吧!”梁大娘紧按着怀里头的十两银子,笑眯眯地说道,话里话外都没把村长柳仲山的头名来说事。
村长柳仲山听着那眉头皱得像个山丘似的,再看那三个村里头的年轻小伙子,红着脸想喝止自家婆娘梁大娘。
“你给我闭嘴,我问去说你。你们也别觉得这样子分不公平,程赖皮有本事打跑白虎是他,若今天他不在,我家老头与大儿子就是你们逼死的,你们可想过我们一家老少怎么办?我收这银两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们三个只是守在外围。”梁大娘红肿着眼睛,越说情绪就越激动。
那守在外围的三个年轻小伙子也是老实本分的农家汉,听着梁大娘那一番话后,原不满的脸色也变得满意。
他们三个只是守在外围看情况,拉一下木架就有一两银子收也算是天下掉下来的银子,纷纷表示赞同。
梁大娘让他们等一会,立马抱着那十两银子回了家,再从家中掏出三两银子分了给其他的三人手里。
三人各收到一两银子后,都立马把银两给家人带回去,深怕像程景浩说的一样,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掉了也是件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