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儿戏?若是射死错人怎么办?”廖捕快俯身在陈捕快耳边低声地说道。
“总比坐以待毙强,你看看城门下黑压压的那片人,若是让他们想到法子爬到城来,咱们这一点人,能挨得多久?”
陈捕快耸了耸肩膀,并没有把心底最坏的打算说出来。
廖捕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与其他的捕快一样识趣不作声地看着。
“程嫂子,用咱们衙门的箭,到时捡尸也容易辨认,断没人敢冒名顶领。”陈捕快拿着一个下属的箭箩,追着郭芙兰区子谦两人上了城头。
郭芙兰一听就笑了,这捕快叫什么来着,真会做事的人,她正愁着做完事后怎么领赏,没可能都把时间浪费到捡尸体上。
五月天亮得比往时都快,那些聚集在城门外的流民的领头,经过几天的观察就发现这青云镇可属群龙无首,衙门大人在县城那边坐镇着,这边只有师爷捕快士兵总共五六十人左右。
这些流民中有些是从隔壁县丞里流走过来,其中一些更是尝过掠夺官家及富贵的甜头。
虽然守望城门的捕快士兵手里的兵器十足,可耐不住城门外的流民加起来起两三百人,他们就不信半不过看城的捕快士兵。
昨天一整天没开城门,那些把游民组织起来的首领便商讨。
边关的战事迟早都会打到这边,打仗的人员不足,定会从平民百姓中捉壮兵去打仗,此地离边关太近不宜停留太久,他们得速战速决带着战利品离开此地。
商讨了一个晚上,他们就安排在第二天清晨,城门头捕快士兵换班之际,一举把城门给攻下来。
他们连爬城用的长梯就地取材搭好了,就等一声令下,推梯直上。
郭芙兰区子谦陈捕快等人上到城门头时,城门外几个流民首领喝着四下潜伏的流民聚集起来。
看着四面八方往城门口聚集而来的流民,陈捕快廖捕快等人头皮发麻心里头一片发寒,命令士兵吹响角笛,让四周士兵戒备。
郭芙兰相对他们的紧张反而镇定,表情冷淡地把区子谦站在城门头的凹槽位上。
“别发呆,给我看清楚里头有哪个榜上有名的,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西北方向,八字胡须,后脑用黑色发带扎头发。”
随着区子谦音落,郭芙兰拉弓搭箭往他所说的方向射去。
“东北方向,满脸胡须光头,身穿棕色衣服。”
“东边,等等,我对一下,对,就是那个,东边那堆人的后面,猴儿脸,头发像把草似黄又干。”
“还有那里,那里,那个指着我骂的满脸泥巴的人。涂了泥巴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好样的,你那脸骨涂多厚的狗屎我也认得出。”
城门头离地面有二十米高,区子谦也不怕他们见到他能拿他怎么样,他背后还站这家中最虎彪的女人,连老虎见着她都跑,更何况刚刚他指的那些人,郭芙兰箭箭没有落空。
城门下聚集起来的流民看着被城门上射出来的几箭,箭箭都射中组织他们起来的首领,立时人心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