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转过头去,皮笑肉不笑。
“既然薄总这么怕别人知道,就不应该再来招惹我。”
薄竟言微微蹙眉。
自他回国以后,我很少顶撞他。可是这一次,我的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已经积攒了很久。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开出了条件。
“我要把助播换回小赵。”
闻言,薄竟言的眉头蹙得更深,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颇为不满地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
“昨天的直播效果你也看见了,如果你有基本的视力和判断力,就应该昨天的开场有多失败,我为专场付出了很多,不能就这么付诸流水。”
“薄竟言,”我顿了顿,声音染上一层淡淡的哭腔,“你有很多种补偿林昕月的方式,这个专场对林昕月来说也不过只是一层镀金石,但对我,对蒋姣,对小赵,它很重要。”
对峙了很久,一直到薄竟言的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身在我面前渐行渐远,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基于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默认了。
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蒋姣说的,心大。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事已至此,怨天载道没有任何意义,换取自己的利益更要紧。
天真烂漫这个词只属于林昕月,我的字典里只剩下权衡利弊。
果不其然,我前脚刚到公司,蒋姣后脚就跟着我进了办公室。
“姜若,刚才薄竟言一来就把小赵和那个实习生叫上去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蒋姣自顾自地猜着:“完蛋,昨天的直播数据很一般,他不会是在想办法让小赵替那个实习生背锅吧?我俩要不要上去看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替小赵撑腰啊。”
她说着便拉着我要出去,我好笑地拉住她,说:“薄竟言应该是要让小赵重新做回助播的位置。”
蒋姣翻了个白眼。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绝对不可能。”
我睨了她一眼。
“赌什么?”
“一千块钱。”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我和蒋姣回过头,看见小赵带着一脸笑意推开门,兴奋不已又小心翼翼地开口。
“姜若姐,蒋部长,刚才薄总说,专场接下来几场直播还是由我来做姜若姐的助播!”小赵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双手握拳,“我现在要恶补台本去了,姜若姐,加油!晚上见!”
小赵说完就一溜烟跑出去了,我看着瞠目结舌的蒋姣,拿出手机。
“微信还是支付宝?”
蒋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不可能吧姜若,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给薄竟言下药把他色诱了啊?”
“……”
眼看我脸色有几分难看,蒋姣连忙住了嘴。
“我开玩笑的,别介意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蒋姣不过是误打误撞,是我自己心虚。
某种程度来讲,的确被她说对了。
不过我利用的这招,叫做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