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婉茹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心脏咚咚咚的狂跳着,似乎要被那个眼神震碎了。
浑身一片冰凉。
她实在是不懂蓝崇洲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他刚刚不是还很温柔的喂自己喝血吗?
“四哥,你在讲什么啊?你是不是故意吓婉茹啊,婉茹害怕……”蓝婉茹伸出鲜血淋漓的手,就想去扯蓝崇洲的衣袖,却被蓝崇洲躲了过去。
“你害怕?你欺骗众人,强迫韫宜割腕取血的时候你不害怕?你买凶雇人,将陈大夫推下山崖的时候你不害怕?现在反倒怕了?蓝婉茹,你真是狼心狗肺,让我恶心!”
蓝崇洲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底的厌恶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蓝婉茹缩瑟了一下,感到呼吸一窒。
“混账!”蓝广夫一个箭步从屏风后冲了出来,又一个勾拳打向了蓝崇洲的脸颊,将他击倒在地。
“你说你要亲手喂婉茹喝血,将功折罪,我才允许你坐在婉茹床边;这就是你说的将功折罪?”
蓝广夫看着浑身是血的蓝婉茹,可怜巴巴的在床榻上缩成一团的模样,急忙坐在床边,搂住了她。
“别怕……三哥在这里,又哪里不舒服?三哥去叫大夫过来……蓝崇洲他疯了,他的心完完全全偏了,我们不要管他,他说的都是些屁话。”
蓝广夫抱着蓝婉茹颤抖的脊背,又用大掌轻轻拖着蓝婉茹乱糟糟的脑袋,大掌一下一下拍着蓝婉茹的背,柔声安抚。
蓝婉茹感受着蓝广夫的力量,紧张的心这才缓缓平复了下来。
她不知道四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三哥还是爱她的,三哥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没事的,没事的!如今已经死无对证,没有人可以拿她怎样的!
蓝崇洲淡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舌尖抵了抵肿胀的脸颊,看着蓝广夫心疼至极的样子,不在乎的一笑,笑里满是讽刺:“三哥你不信?可我已经找到那盆花了。”
他无情的扫视着蓝婉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找到了所有证据。”
蓝婉茹听着,依偎在蓝广夫怀里的身子猛地一僵,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流,小脸是一片惨白。
那个花盆……
蓝广夫清晰的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僵硬,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把楚桓和花盆都带上来,把刚刚那个老军医也请过来。”蓝崇洲不顾蓝广夫的反应,对着阿浩吩咐道,态度十分强硬。
“不——三哥,婉茹现在好累,婉茹浑身脏脏的,不想见到别的人,三哥……婉茹想睡觉了,能不能让四哥先出去啊……”蓝婉茹直直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答应。
蓝广夫抿了抿嘴唇,盯着眼前的蓝婉茹。
她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了,又因为她的动作形成了数条裂缝,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正在蜕皮的蛇。
蓝广夫感觉眼前一晃,蓝婉茹的脸就变得陌生了起来。
“三哥!婉茹真的好累,婉茹要晕倒了!这里人实在是太多、太吵了……”蓝婉茹泣不成声,泪珠一串一串的落了下来。
“蓝崇洲,这种无谓的事情就不要再干了,我之前军法处置了你,你是没受够是吗?”蓝广夫看着蓝婉茹滚烫的热泪,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蓝崇洲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