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虽是如此,臣妾看过芝兰的口供。她虽然极尽言辞说自己和方才人的恩怨,然臣妾依旧认为,她一个宫女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构陷后妃。所以……”
“你觉得是柳贵嫔?”
“不。”
皇后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此事计划如此周密,涉及太医院、尚服局。柳贵嫔位分虽不低,然她在后宫还没这么大的权势手眼通天。而,柳贵嫔一贯与贵妃交好……”
“你怀疑贵妃?”
萧珩的嗓音骤然冷下。
皇后被萧珩冰冷的眼神,看得后脊发凉,但仍是坚持所言:“是。皇上,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尚服局,亦是她管辖范围之内,只有她……”
“皇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胡言。”
萧珩打断。
皇后眼瞳震动,双唇也发着颤,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您为何如此笃信贵妃?贵妃她……”
“潜逃在外的王太医,多派些人去追查。若此事当真与贵妃有关,朕自会定她的罪。”
说罢,萧珩起身,长腿阔步,离开了凤藻宫。
皇后跪着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
“呵……”
她薄凉地笑着,双眸毫无神采。
宝婵上前搀扶她,满脸心疼:“娘娘……”
“董月清跋扈嚣张不是一时了,皇上为何总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之事,虽没有明明白白的证据,可于情于理,也只可能与她有关。
偏是这样,萧珩依然要袒护董贵妃。
皇后忽然觉得心累。
宝婵也为皇后委屈,“娘娘您温柔贤淑,阖宫上下人人赞颂。那董贵妃,哪里有您半点贤德,皇上偏偏如此喜欢她……”
“喜欢?”
皇后冷笑,被宝婵搀扶着,慢慢从地上起来,坐到一旁。
她眸光闪过淡淡的嘲讽,“皇上究竟是喜欢贵妃,还是忌惮本宫。”
“娘娘……”
宝婵眼睛红了,“您这些年恪守皇后之责,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皇后垂眸,拿起一旁的茶盏,慢慢地喝了口水。
“本宫做得再好,也挽回不了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