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触贡品的,只有那些人,查起来很快。
而方芷萝如今的位分,给她做衣服的,也是尚服局位分比较高的司衣、典衣一类女官。
很快,一干人等都被带到了勤政殿。
萧珩让万保审问,自己在旁听审。
后宫之事,如今都是林贵妃管理,这些人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萧珩,更别说萧珩现在板着脸,肃穆冷峻的模样,叫她们战战兢兢,吓都吓死了。
还没等万保威胁什么,一个个的,全都交代了。
“回皇上,是……是金蝉,是金蝉让奴婢做的。”
说话的,正是负责给方芷萝做寝衣的吕典衣。
萧珩面若寒霜,冷声:“把金蝉带过来。”
金蝉忽然被叫走,董贵妃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安胎药,不耐烦地对来喊人的小太监说:“金蝉是本宫的贴身宫女,岂是你能随便带走的?”
董贵妃还以为是林贵妃来找茬,态度硬的很。
直到小太监说:“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
董贵妃愣住,下意识看向金蝉,带着几分质问的眼神。
谁料金蝉也是一头雾水。
金蝉被带走,董贵妃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故而,她也跟了过去。
金蝉到了勤政殿,被吕典衣当场指正,金蝉慌了慌神,连忙跪下磕头喊冤:“皇上,奴婢没有。奴婢,奴婢一开始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吕典衣她当时拒绝了奴婢,她……一定是吕典衣,她自己对宸妃怀恨在心,故意将事情推在奴婢身上,请皇上明察。”
萧珩冷冷地看着金蝉,“她和宸妃有何仇怨?”
金蝉说:“回皇上,吕典衣曾经是吴婕妤的陪嫁丫鬟。吴婕妤当初下毒谋害宸妃,被打入冷宫。所以,吕典衣她怀恨在心,自己报复了宸妃,故意推在奴婢头上。”
“你胡说,当初明明是你威胁吕典衣,让她帮你下毒谋害宸妃。你还说,这是董贵妃的意思,若是吕典衣不从,便要对她的家人下手。这些,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的,是尚服局的赵司衣,吕典衣的上级。
当初,吴婕妤被打入冷宫,吕典衣因手艺出众,被分配到了尚服局。
吴家是江南制造府,故而饶只是吴婕妤的陪嫁丫鬟,她的手艺在尚服局也是出众的,所以很快就升到了典衣一职。
“你……”
金蝉涨红了脸,她确实威胁过,可当时,吕典衣以自己的家人都是吴家的家奴为由,并没受她威胁。
董家在京城,吴家在江南,一个是武将,一个是皇商,井水不犯河水,董家的手也很难伸到这么远,去处置别人的家奴。
故而,金蝉只得悻悻离开。
“皇上……”
吕典衣泪流了满脸,为当初的吴婕妤鸣冤。
“当初吴婕妤并非故意谋害宸妃娘娘。我们主子从小性子和善,连只鸟都舍不得弄死,更别说是人了。自从进了桐华殿,董贵妃日日刁难欺凌我们主子,我们主子都忍了下来。可皇上一走,董贵妃就逼着我们主子对宸妃下毒,还再三胁迫,我们主子性子软,为了不连累家人,索性把自己的命赔给了宸妃。
皇上,我们主子也是大户小姐,岂会如此愚蠢,在自己送去的糕点里下毒。若宸妃一朝毒发,岂不是立马暴露了自己?我们主子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为之。这一切,都是董贵妃逼迫。如今,宸妃盛宠更胜往昔,董贵妃又逼迫奴婢,继续给宸妃下毒,奴婢罪孽深重,百死难赎,但请皇上查清真相,不要放过幕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