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不接,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着不动,跟比谁耐心好似的。
薛知恩显然是最没耐心的那个。
她看都不看他,冷着脸说:“能不能让开?”
齐宿也不恼,打开纸张里面是一张检测表,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说让我去看精神科,我去看了,医生说我没问题,精神很健康。”
没想到他还真去了,薛知恩心头一顿,但随即冷笑:“什么庸医。”
“那我该去专科医院看看?”齐宿一本正经,“可是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医生还说我来找他寻开心。”
现在社会压力大,大家多多少少有些抑郁倾向。
齐宿的检测报告上却清一色的积极正能量,医生看完他的回答感觉尸斑都淡了。
不过,如果医生见过他看薛知恩黏腻病态的眼神,可能会吓得魂归故体并迅速拨打报警电话。
薛知恩冷冷瞥他一眼。
“死神经。”
很快薛知恩就知道了,跑去检查精神还不是最神经的,最神经的是他真的去把裤子反着穿了。
“怎么样?”从洗手间出来后,齐宿在她面前欢脱地转了个圈,“我们一样了,知恩~”
说心里一点感觉没有是假的。
薛知恩是汗毛倒立,恶心得直反胃,她不适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好恶……”
齐宿害羞,“再多夸点嘛。”
“……”薛知恩不‘夸’了,她闭上嘴,努力缓和脸色,“我走了。”
一打开病房门,有几名护士立即围了上来。
“薛知恩,能不能帮忙签个名,我朋友很喜欢你。”
“我,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的每场比赛我都有看,请给我签名。”
“我的家里人很喜欢你,终于见到真人了!”
“还有我,还有我……”
因为是雪乡的缘故,这边对于滑雪的普及度要高很多。
即便不了解滑雪,大多数人对薛知恩这张火出圈的脸,也有很深的印象。
眸中倒映出这些人脸上刺眼的期待,薛知恩呼吸有点急促的沉。
这时,她的衣角被人轻轻拉住。
“不想签我抱你离开。”齐宿低声在她耳边说。
薛知恩缓过一口气,没管他,接过护士递来的本子和笔。
齐宿站在她身边,垂眸睨着她认真的侧颜。
在别人面前她的冷漠似乎化了几度,张牙舞爪的尖刺也收了起来,但总感觉隔着层不近人情的疏离。
仿佛又变回那高不可攀的薛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