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一声,是他的羞耻心死了。
齐宿脸红得要哭了:“如果、如果我说我刚才是在看上面的标签你信吗?!”
薛知恩往后躲了躲,面露防备:“看标签需要离得那么近吗?”
“那个……”
“变态就算了,还是个骗子,你这个人品低劣的人渣。”薛知恩直扎他心口。
齐宿整个人憋得通红,热汗涔涔,终于,他实在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双膝直直跪地忏悔。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受不住诱惑犯错,我真该死啊!!”
薛知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声吐出两个字:“垃圾。”
齐宿哭了,两行泪划过潮红的漂亮眼角,捶地痛哭:“呜呜呜,为什么要奖励我?”
薛知恩:“……”
薛知恩真想狠狠给他一脚,又怕……,憋着一口气一把夺过他攥在手里不放的衣服。
“你给我滚,衣服我自己洗!”
薛知恩转身将胸衣愤愤丢进洗衣机,然后,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按钮沉默了。
她不会用。
她这辈子第一次摸洗衣机这种东西。
齐宿从地上起身,拍掉裤子上的褶皱,依着墙面笑问:“知恩,怎么了吗?”
薛知恩怒瞪他:“笑什么?看我连这种常识都不会,你觉得很好笑是吗?”
“你本来就不该做这些,”齐宿宽厚的大掌摸摸她的头,轻声说,“知恩,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薛知恩打开他的手,冷冷自嘲道:“谁家的福气里有断腿丧母?”
“……”
齐宿被打落的掌心一颤,看着她慢跛的背影,心忽地往下沉了沉,满腹酸涩。
“知恩,”他突然冲那道消瘦的身影喊,“内衣内裤我帮你手洗吧。”
薛知恩的背影停滞,倏忽,她回头阴阴森森地瞪向他,磨着皓齿:“敢碰、敢碰,我就、我就……”
所有恶意的攻击对这贱骨头一样的狗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薛知恩竟发现自己拿他没办法。
头一次,她感到愤懑无力,拳头攥着不知道往哪里打。
还是对一个男人。
最后,薛知恩妥协了一般抚额说:“只要你不偷喝洗衣水……”